第7章 中山[第1页/共2页]
那官员对着随行的一列保护军叮咛了一句“细心盯着四周,不成松弛”,方对刘彻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……”
刘彻点头:“若使臣有话,无妨直言道来。”这一起上,刘彻表示得非常成熟精干,先前在燕国朝堂辞吐又非同普通,这官员也不将刘彻视为平常孩童,如有要事,多会与刘彻筹议。
眼下还不是王权高度集合的年代,身为国之储君,如果无德无才,又于国无功,即便坐上王位也是很难服众的。虽说入他国为质是一项苦差,报酬全看国君及总览邦交事物的外相的品德;若不幸恰逢两邦交兵,质子乃至有生命伤害,可一旦质子完成邦交任务返国,也是一项功劳,是公子或太子为国度做出的捐躯,为邦交做出的进献。对于入他国为过质的国君,老臣们不免要更礼敬几分。
刘彻冷静听完使臣的话,拍了拍车厢前躁动不安地打着响鼻的马:“如此说来,我们也能够会赶上中山派之人?”
刘彻朝着燕孝王慎重一礼,大义凛然道:“君上,朝堂之上没有祖孙,只要君臣;亦无小童,唯有国士。我燕国乃周氏首封之诸侯,先祖更是武王远亲血脉,论资格,我燕国远在其他诸国之上。然我燕国现在式微至此,竟只能与二等战国为伍,与弱韩比肩,岂不悲哉!今丹愿入赵为质,只愿为我燕国崛起换得时候,还望诸位能士戮力同心,重现我姬氏先祖昔年风采!令赵国晓得,赵可往,我亦可往!”
不管如何说,在国度需求之时,他情愿义无反顾地站出来,这份派头和勇气就甩开他的太子爹不晓得几条街。
“罢罢罢,寡人准了。”
一起舟车疲顿,门路又崎岖不平,饶是刘彻有工夫在身,也被颠得实在难受,偏生他这个年纪手短脚短,还骑不得马,恼得他直恨不得撇下世人单独驾着轻功前去赵国,倒还松快便利些。
“公子,我们已入赵国地界,火线便是中山郡了。”随行卖力邦交事物的官员指着火线的山脉说道,眼中很有忧色。
“我倒但愿遇不上他们!”这使臣眼中暴露一丝惊骇之色:“中山派之人武功不及江湖百派弟子精美,但是其野性与凶悍乃是武林之最!公子可曾听过中山狼的悍名?就是这般凶悍的中山狼,中山派之人竟可与之为伍,为祸一方!中山派人行动时凡是一人带着三狼,如果只遇见小股中山派之人还好,如果不幸,遭遇多量中山派人同时出没,人自是劫夺作歹,狼倒是不管不顾,那可真是见甚么咬甚么,非要将旅人半个头咬下来不成!如有人幸运逃脱,它们嗅着气味便是穷追三千里也要将人追到,再一齐扑上去活活咬死!”似是想到了某一幕血淋淋的场景,使臣蓦地打了个冷颤。
他虽也算名流出身,却只是某位大师的记名弟子,只会些拳脚工夫,于内功心法上全然没有天赋。现在燕王派出的保护队不过一百人,大略一看,与中山狼的数量竟是相差数倍不止,想到除狼以外另有那手腕诡异的中山派人,使臣暗道,我命休矣!
从燕都蓟城去往赵都邯郸的路上稀有道由同一河道流出的支流,如果硬要绕开中山郡地界,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,且往北行去又切近边关胡人活动之地,也一定见得有多安然。
听闻太子姬喜告病不朝,诸位大臣面上不免带出几分鄙夷。
刘彻听闻此言,如有所思:“听起来,这狼倒是成精了。”
此时,一个身着士子服的孩童越众上前,声音清脆宏亮隧道:“君上!丹愿代替父亲入赵为质!为国效力,乃是我王室子孙的本分,父切身子不便,丹愿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