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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亲爱的弗洛伊德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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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[第1页/共3页]

甄意这4个月忙得脚不沾地,没时候来看爷爷。暮年嫁入朱门的表姐请了保母张嫂照顾爷爷。明天张嫂告假,甄意便过来。

甄意记得那年在南边,绿树成荫的深城,他说要出国粹医。现在看,他莫非搞哲学去了?这么一想,和他那,淡,很淡,非常淡的脾气真是奇搭。

这幢老屋子只要爷爷住,他是HK城大学哲学系的老传授,平生醉心研讨,向来不修面貌。别说关窗这类小事,连一日三餐都要提示。拿现在的话讲,是高智低能的老孩子。

木门吱呀,室内多是老木家具,温馨而舒畅。

他直起家子,微微侧头,却没回身看她。

甄意跑去夺餐盘,故作瞠目:“你这老头子又不听话,这把年纪,能吃这么甜的东西?”

她跑去他身后,发觉他个子很高,背着身,剪裁得体的西装上没有一丝褶皱。身边的撑伞人看甄意一眼,目光凉淡。

从楼上跑来,她固然衣衫混乱,但也没到“非礼勿视”的境地。

苏传授和爷爷是同事,搞医学的。爷爷搞哲学,在圈子里久负盛名,即便退休,也常有小辈叨扰就教。

甄意哀嚎,细细查抄,风衣半湿不干,蹭了火灰,烧出几个小洞。她抱着男士风衣,飞也似的冲出门。

不知是因为车,还是因为人,路过的门生纷繁侧目。

爷爷不睬,乖乖吃蛋糕。

“我与甄传授约好三点拜访,不知传授是否在家?”

初见,12年;别离,8年;呵,光阴飞逝啊。

爷爷下楼,穿戴皱皱的棉布长衫,白发糟糟,像晚清的肮脏秀才。甄意说有人要拜访,给爷爷梳了头,苦口婆心半天,劝不了他换衣裳,无法把长衫熨一遍了事。

甄意拆开纸盒,镶钻露背短裙,蓬蓬白纱,外罩窗花裁剪式设想,相称冷傲。细心的姐姐还替她搭配了手拎包,配饰,高跟鞋。个个代价不菲。

甄意脱下领巾外套,抖了抖衣服上的花瓣和雨滴,见窗户没关,雨水全打出去,从速拿挂钩勾上木窗,锁了插销。

巷子口停着一辆玄色保时捷,有人恭敬地给他撑着黑伞,他西装笔挺,弯身要上车。

“在的。”

甄意望着车拜别,不介怀地耸耸肩。

爷爷现在的精力状况还能搞研学?

旧光阴一闪而过,甄意挑了挑眉,独一遗憾的是:那么标致的面庞不能为己所用,作为表面协会会长,她痛心疾首!

当时她觉得她有凯瑟琳的密意。但垂垂她认识到,有几个男人像希斯克里夫那般爱到癫狂?

“老头子别怕,没事了!”她调皮地安抚爷爷,却听身后有人关门,很轻很缓,仿佛不想惹人重视,但木门古旧,不免出声。

“抱愧,我不记得你。”他说罢,折身上了车。

老式收音机里,播音员降落地念着消息:“林子翼强奸案受害人唐裳在家中割腕他杀后一礼拜,北城区群众法院认定证据不敷,采纳对林子翼等4人的强奸诉讼。明天,受害人方表示从命讯断。这场耗时3个月之久的官二代轮奸模特案……”

“请等一下!”她缓慢跑,在水洼里踢踢踏踏,泥水四溅。

她迷惑的半晌,那边并不焦急,不浮不躁地温馨等候。

甄意脑中电光火石,她拿了客人的风衣扑火?!翻出一看,杰尼亚高定。她竟然把客人十几万的风衣当抹布,扑了火,浇了水?

“言格?”她微微不肯定,抱着他的长衣,上前一步;看清楚后,风雅笑道,“好久不见。”

公然木糖醇特制,谁这么故意?

巷子绝顶一幢晚清民国的小楼,院子里白樱盛开,落英缤纷。喧闹,高雅,仿佛桃花源,与周遭新世纪的讲授大楼相映成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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