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(1)[第3页/共4页]

这使得出岫长长松了一口气，也临时将与聂沛潇之间的事抛在脑后。刚到仲春初，措置了几桩买卖，出岫不测接到慕王的密信——“三日以内，速离京州”。

出岫回到烟岚城时已是四月，她刚到房州境内，暗卫便从北宣送来动静：晟瑞帝臣暄因病驾崩，因为无嗣，传位于其义弟臣朗。纵是千古风骚人物，身前功名万丈，也难逃人间生老病死。想起鸾夙痛失挚爱，再思及本身，出岫也很感慨。阔别云府半年，一草一木峥嵘还是，便如这府里真正的仆人谢太夫人普通，长年不衰、精气实足。很明显，太夫人已传闻了云羡与鸾卿结婚之事，自出岫返来后就没有好神采，但也并未对她多做斥责。

出岫这才瞧出来，竹影前后喜好的两个女子——浅韵和竹扬，都是不爱说话、沉稳慎重的范例。只不过浅韵沉默之余是体贴入微、详确殷勤，竹扬寡言之余是面冷心热、不让须眉。

出岫也未曾想到，她回府以后接办的第一件婚事，竟然不是云慕歌，而是竹影和竹扬。没等云府二蜜斯嫁去曲州叶家，这年夏天，知言轩已多了一对伉俪伉俪。

八个月未见，这一次聂沛潇是特地求了慕王才过来的。慕王见他如此固执，也没有再狠心禁止他的心机，倒有些顺其天然的意义了。因而，聂沛潇趁着此次赐立牌坊的机遇，说动慕王做了这个传旨人，只为名正言顺来见出岫一面。

聂沛潇带着一众从宫里来的内侍，在大厅里等了半晌。他闻着这模糊约约的香气，脑海中一丝一缕都是出岫，正出着神，但听管家云忠一声禀报，他满怀期许朝厅外看去，来者倒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谢太夫人。

思来想去，还是要从竹影动手，只要竹影的婚事处理了，才好给女孩子们寻婆家。因而，四月末的一天，出岫伶仃留下竹影说话，大请安思是想劝他尽快立室，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好女人。

一全部正月，出岫忙于在京州城里应酬，而聂沛潇也没有再呈现，他仿佛当真断念了普通，毫无动静。

岂料去了一趟左相府，远比出岫设想中要顺利很多。左相听闻沈予之事，只考虑半晌便痛快应下，竟比当初聂沛潇的态度更加明朗利落。

想到此处，出岫一口应下：“你去吧，这事交给我，保管说动竹扬。”竹影端倪一动，模糊流露些忧色，伸谢而去。当天，出岫便趁着竹扬当值的时候，传她出去发言，直截了本地问：“方才竹影向我求娶于你，你愿不肯意？”竹扬娥眉一挑，一股子豪气宣泄而出，沉吟半晌反问道：“他不是喜好浅韵吗？”这话一出口，出岫晓得竹扬必定也上心了。竹扬来知言轩最晚，当时竹影已和浅韵垂垂冷淡，她若不暗中留意，又如何能得知竹影畴前的心机？既然留意过，就有戏！

“是该赏。”半年未见，出岫感觉浅韵的模样无甚窜改，不过表情约莫是变了，畴前那股冷酷气质稍稍敛了去，多出几分平和之意。

如此在知言轩好好歇了四五日，出岫才感到缓过精力，又听禀报说那四座牌坊完工期近，心中更觉结壮一些。既然是聂沛潇前来传旨，那是否意味着他已让步接管究竟了？

太夫人摆了摆手，感喟一声：“说来老身还要向您告个罪。可不巧，我这媳妇克日身子不大利落，一吹风便头痛得短长，现在是半步也不出知言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