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前缘至此终明灭(2)[第1页/共4页]
云想容未曾推测书房里的人不是沈予,慌乱之下不知所措地问:“您是……”“见到诚郡王殿下,还不可礼?”出岫凝声对外头看热烈的一众仆婢命道。世人这才觉悟过来,赶紧窸窸窣窣地下跪见礼。出岫也不想将事情闹大,便对竹影命道:“还不把大蜜斯带归去!”云想容恰是心虚,未干的泪痕还残留在眼角,慌乱地回身欲走。“且慢!”聂沛潇沉声禁止,看到云想容身形一顿,又道,“大蜜斯就这么走了?你歪曲你嫂嫂德行有愧,莫非不该解释一句?”聂沛潇矗立身姿双手负立,高高站在阶上俯视云想容。他一袭紫衣衬着浩大星空,飞星碎玉贵气逼人,如同傲视众生的王者:“方才本王亲身送了子奉出去。子奉是你夫君,除夕守岁却弃你不顾单独回府,身为老婆不知自斟自省,反将脏水泼到你嫂嫂头上?”
“值得吗?”他低声问她,“夫人一心保护的家人,都是这般对你,值得吗?”出岫有气有力地笑了笑:“没甚么值不值得,最艰巨的日子都过来了,现在……已经很好了。”这话她本身没感觉自伤自怜,可听在聂沛潇耳中倒是如此讽刺,心中也升起一股烦恼与气闷:“方才本王问夫人的话,你还没答复。”方才问的话?是甚么?被云想容这么一搅和,出岫已记不得了。明显,聂沛潇也猜到她健忘了,便苦笑一声,反复再问:“本王方才说,倘若今后有一个至心尊敬、敬佩、倾慕夫人的男人呈现,夫人是否会考虑再醮?”至心尊敬、敬佩、倾慕本身的男人?出岫想起了沈予,心中酸涩,低眉浅回:
可聂沛潇不想走,他唯恐错过了今晚,便很难再找到机遇。都说“一鼓作气,再而衰三而竭”,他亦如此。
“你让他出来见我!”云想容已是语带哭腔,万般委曲,“不管如何我也是他的老婆,是云氏的大蜜斯,他竟然在我云氏的山庄里公开罔顾伦常,又置我的颜面于何地!”
只是这半晌的游移与沉默,却使得云想容心中更凉,她不管不顾地站在阶下怒指出岫:“除夕家宴共桌用饭,为何我们都困乏不堪,唯有嫂嫂和夫君毫无倦色?这半夜半夜夜深人静,嫂嫂又有甚么要紧话对夫君非说不成?晓得内幕的,是说嫂嫂与夫君有要事相商,不晓得的,还觉得你们是……”
云想容说着已落下泪来,将四下的仆婢都引了过来。可她仍旧不依不饶,梨花带雨再道:“他若当真负心至此,不若本日一封休书,将我休了也好。”
出岫看出云想容的手腕,明白她是用心要将事情闹大,好以此断了本身与沈予的暗里打仗。如此众目睽睽之下,若当真让云想容坐实此事,只怕她辛苦运营的名声就毁了!
云想容正与仆人对峙,抬首瞥见出岫服饰整齐呈现在房门前,才稍稍放下心来。哪知转眸又见书房窗子上映出一个男人身影,在灯火映照下显得极其高大矗立……云想容心中一抽,立时大为光火,冷声问道:“嫂嫂这话问得好,我也想晓得,嫂嫂在此做甚么?”
“是甚么?”不等云想容说完,出岫已冷声打断,一双清眸闪着寒光,直直落在她身上,“云想容,你想清楚再说话!”
即使夜色深沉,光影暗淡,出岫还是看到了云想容忽而刷白的神采。聂沛潇这话说得重了,只怕是戳到了她的把柄。
她再没了心机与聂沛潇多说,只隐晦隧道:“妾身彻夜不大舒畅,您的事儿若不急,他日妾身再登门拜访行吗?”她觉得,聂沛潇应能了解她现在的表情,即使另有天大的事情,她现在也实在有力应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