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从此不见痴儿女(4)[第1页/共3页]

本来能够坐下四人的主桌，被人生生撤掉两张石凳，余下的两张隔桌相对，凳子上还铺着莲花宝座形状的软垫，应是仆人体贴客人所筹办的。另有那主桌上的两盏红烛熠熠矗立，如何看都像是结婚所用的龙凤喜烛。

电光石火之间，醍醐灌顶！聂沛潇蓦地觉悟过来：绝美、擅琴、又与赫连齐是旧识……这天底下另有几个如此绝色的女子？又有几人能弹出那天上仙音？！

一句话，令赫连齐俄然凝了嗓子，紧闭双眼不肯面对实际。“懦夫！悔怨有甚么用？你早已没了资格。”聂沛潇再度嘲笑，言毕迈步而去……宿命是多么奇异！兜兜转转，他还是回到了五年前，熟谙了本该在五年前就熟谙的人。恍忽间，聂沛潇听到本身短促的呼吸声，另有甚么东西在心底模糊碎裂的声音……

此时现在，赫连齐又怎会听得出来？他双目茫茫没有核心，视野却一向落在聂沛潇身上，痛苦地长叹：“是啊，你不是晗初了，你是出岫夫人……你听我解释，沈予把你救走，那只是临时的，我当时羽翼未丰，不敢和爷爷叫板，也不敢获咎明璎……我想着总有一日能把你要返来……”

只是随便扫了几眼，聂沛潇已更添恼火，冷下声音对赫连齐笑道：“景越好兴趣，约了哪位才子？”

“可我没想到，沈予把你送给了云辞！”说到此处，赫连齐终究松开手，不再拽着聂沛潇的衣袖，改成捂住本身的俊脸。汩汩的泪水从他指缝里流出，直到潮湿了整只手掌，“我拿甚么和云氏争！我只能眼睁睁看你去了房州……你晓得吗？我传闻这个动静时，就明白你再也不会要我了！”

本来如此……“她不会来了是吗？”此时赫连齐俄然幽幽开口，打断了聂沛潇的绵长思路。

赫连齐狠狠拽住聂沛潇的衣袍，渴求般地看着他：“晗初，那晚你来了这里对吗？风妈妈说你跑来千雅阁，才会幸运逃脱那场大火……你还记得，我们就是在这儿相遇的……”

你？赫连齐把本身当作出岫了？聂沛潇嫌恶地说了一声：“你喝醉了。”怎奈赫连齐如同听不见普通，自顾自坐下，仍旧盯着酒壶，持续道：“我明白你不肯见我……可我当年有苦处。”“和明璎订婚时，爷爷拿你威胁我，说要毁了你。一个‘毁’字，我不敢多想是甚么意义，只能狠下心不去见你。听申明璎欺侮你，用簪子刺你……晗初，你不晓得我有多难受……”

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？只是未到悲伤处。彻夜之事过分匪夷所思，聂沛潇一时也难以消化，更偶然再去看赫连齐的失态，欲分开此地。刚走了两步，他又立足留步，冷声问道：“本王记得，赫连大人有一双后代，现在幼女该有两岁了吧？”

听闻此言，赫连齐立即觉悟过来，看向聂沛潇问道：“殿下都晓得了？”聂沛潇冷哼一声，算是默许。赫连齐见状点头苦笑：“下官差点儿忘了，当年晗初挂牌时，您也曾经前去相争，必然是见过她的真容……如此说来，您早就晓得出岫夫人的实在身份了？”聂沛潇一时没明白这话中深意，不由愣怔原地反应半晌……晗初、出岫、实在身份？

聂沛潇俊目看向赫连齐，抿唇不语。赫连齐见状已是确认，神采俄然似哭似笑，口中收回哭泣之声，仿佛真的绝望到了顶点。若非聂沛潇亲眼所见，他几近难以设想，这位平素沉稳沉着的刑部侍郎、赫连氏将来的当家人，竟会有这等失态模样。

如同一只堕入重重围猎的野兽，没有气愤，没有冲动，只要绝望。“她不但不来，还将此事奉告了你……”赫连齐有些语无伦次，喃喃自语，“她不会谅解我了……”他说出这句话时，聂沛潇离得近了，才闻到他身上的平淡酒气。本来赫连齐喝酒了，聂沛潇冷哼一声：“幸而出岫夫人回绝前来，不然看到你这鬼模样，只怕也没甚么好表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