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从此不见痴儿女(1)[第2页/共4页]
心乱了,有些事情也就不得而知。哭着哭着,出岫在车里睡着了,待马车停下来时,她刚好惊醒,便听到竹影在外禀道:“夫人,流云山庄到了。”出岫整了整仪容,下了马车。府门前一排灯笼高高映照,令她刹时晃了眼,刚缓过心神,山庄里几个得脸的下人已齐齐跪地施礼:“见过夫人。”出岫赶了一天路,早晨又在追虹苑折腾一番,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对付下人们的巴结,便随便地摆摆手:“辛苦了,明日再来拜见吧。”言罢又转对淡心、竹扬等性命道:“你们也劳累了,都歇着吧。车上的行李先放着,明日再清算。”淡心等人领命称是,出岫便强打着精力迈下台阶。岂料刚走两步,流云山庄的管家俄然上前禀道:“夫人,刑部侍郎赫连大人,已等待您多时了。”赫连齐?出岫心中一阵恶感,或许另有一阵倦怠,她懒懒隧道:“转告赫连大人,本日天气太晚不便相见。”“是”。管家恭谨应下,出岫便进了山庄。走到待客堂前时,她特地绕了路,远远还能瞥见厅里亮着憧憧烛火,一个矗立的身影映在窗户纸上,显得非常耐烦而沉稳。
而这也是昨晚她用心给他但愿的启事之一,她要他记得,并且一向记得,爱能够熔化仇恨。更何况,机谋一事无分对错,不管福王造反是被谁所逼,反了就是反了,而文昌侯府支撑福王,错了就是错了。
翌日凌晨,京州,诚郡王府。聂沛潇用过早膳,却不急着撤席,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几位幕僚说话,顺势刺探他离京期间的各种环境。比方,几位当朝大员是升是贬?左相、右相府里有何异动?京州城又有甚么大事产生?
他能说出这番话来,足以证明是真的在内心考虑过。但他所提出的两个题目,出岫都已想好该如何答复:“其一,姑爷是明白事理之人,最晓得‘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’的事理。他从未出过仕,也不懂弄权,只一心重振门楣,毫不会做出甚么抨击之举。这一点,妾身能够包管。”
“不出您所料,出岫夫人进京以后先去了一趟追虹苑……然后下榻在流云山庄。”冯飞顿了顿,提示自家主子,“就是与赫连一族祖宅毗邻的‘流云山庄’。”与赫连氏的祖宅毗邻?聂沛潇想起赫连齐与出岫夫人之间的非常,有个动机一闪而过。莫非,出岫夫人与赫连齐曾有私交?他晓得本身想歪了,可前日赫连齐的表示过分较着,他实在没法信赖阿谁“认错人”的说辞。
可出乎料想的是,出岫没有深想他话中之意,反而落寞一笑:“殿下高看妾身了。妾身是个俗人,只晓得打理碎务,对琴棋诗画……一窍不通。”
“夫人的表情,本王很能谅解。但若要促进这事,的确很难。其一,子奉一家满门抄斩是七哥的意义,倘若本王保举子奉入仕,焉知他是否会存抨击之心,再来暗害七哥?
出岫夫人来了?真是巧了!冯飞能够设想,自家主子定然又是欢乐又是顺从。他很想笑,但也只能忍着,公然听到主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忐忑:“快请夫人上座……替本王换衣!”
时而端庄、时而娇媚、时而清妍、时而绯艳。此时现在待客堂内,出岫正对着匾额上“紫气东来”四个字怔怔入迷。她对这类字体并不陌生,好久之前,有一首名为《朱弦断》的诗便是这类草书,云雷变幻、笔走龙蛇。
想到此处,他俄然没了心机与出岫谈笑,遂敛去神采,双目无波地问她:“夫人此次前来,莫非是特地为本王送箫?”他晓得,这玉箫只是拍门砖,出岫夫人必然有事相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