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此恨无关风与月(3)[第1页/共3页]
出岫的委宛回绝,令聂沛潇非常酸涩。他不假思考提出想要与她同路,说出这话以后又是悔怨、又是等候,想要阔别又想靠近的表情非常煎熬。他本来觉得出岫夫人会答允,哪知她竟如此谨慎,也如此……洁身自好。
她这话公然令慕王非常受用,后者魅惑一笑,负手而回道:“夫人折煞本王了。云氏家底如何、气力如何,外人不清楚,本王但是清楚得很。今后本王执掌南熙江山,夫人如果袖手旁观,只怕本王的日子不会好过。”
此时慕王也开了口,调侃着道:“你可舍得起了?昨夜几乎喝空我的酒窖。”聂沛潇闻言轻咳一声,难堪回道:“昨夜失态了,七哥莫怪。”说着眼风还决计瞟了出岫一眼,见她无甚反应,才放下心来。出岫见聂沛潇欲言又止,还觉得他是顾忌本身在场,便适时告别:“不迟误您二位谈事了,妾身先行回府。”慕王点头,一个“好”字尚未出口,岂料聂沛潇已冒昧地开口:“夫人且慢!”出岫一怔,望向聂沛潇:“殿下有何叮咛?”聂沛潇哑然,不知该如何回话。他本来是无认识地出口挽留,约莫是想再看她两眼,哪知他言语之间失态了。想了又想,聂沛潇找到一个借口,对出岫道:“本王是想向夫人解释一下……本王求娶云大蜜斯,实在是个曲解。”曲解?出岫只感觉好笑,面上却得宜地回话:“此事本该妾身道歉才对,是想容没有福分。”只一句话,便将聂沛潇给堵了归去。他俄然感到有些沉闷,暗嘲本身面对出岫夫人时,竟然像个毛头小子普通,再没了常日的高傲与随便。慕王也看出聂沛潇本日一变态态的拘束,遂出言调剂:“经铎,你这会儿来见我,是有甚么急事?”
“我失态了吗?约莫是昨夜宿醉,没睡好。”聂沛潇神采沉敛,对付着回道。“啪嗒”一声,慕王已将出岫送来的锦盒翻开,一把取出那管玉箫,在他面前晃了晃:“这事你又作何解释?你的敬爱之物怎会落到出岫夫人手中?她还请我代为寻觅失主?”
“当真?”
慕王府,待客堂。出岫正与慕王筹议南下京州之事。“夫人想亲身去一趟京州?”出岫点头:“本日一早妾身接到飞鸽传书,三爷已安然出狱,想容和姑爷也迁出了文昌侯府……”她顿了顿,对“姑爷”这称呼还是不大适应,“妾身想畴昔看看,替他们办理办理。特别我家三爷耐久在京州打理买卖,妾身也想趁此机遇去拜访一些世家公卿。”
她捏着慕王所给的通关文牒和亲笔手札,欠身行了告别之礼。她要走了?这么快?聂沛潇望着面前这白衣身影,只觉出岫夫人不管是面庞、身材,还是声音、神态,都美得无可抉剔。难怪天人之姿的离信侯也会喜好……鬼使神差地,聂沛潇脱口而出:“既然同去京州,夫人是否便利捎本王一程?”他顿了顿,又解释道,“本王此次微服前来,回程决定得仓促,路上来不及置备,想沾沾夫人的光。”
“也好,这玉箫先放在我这儿,待你哪一日想要,我差人快马给你送去。”慕王凤眼微眯,语焉不详地提示他,“你路上谨慎。”
毕竟,米面、粮油、棉麻、漕运、钱庄等关乎民生命脉的行业,大部分都由云氏把持着。遑论云府另有一支奥妙军队——豢养了数百年的云氏暗卫。这究竟是一个多少人的构造,又有多强的气力,慕王自问摸不透,他想恐怕连出岫也没有完整摸透。
“殿下太客气了,妾身……”出岫一句话未完,忽听王府管家在外禀道:“殿下,诚郡王到。”聂沛潇突击前来,令出岫避之不及。饶是她心底顺从与之相见,可这不期然地撞在一起,她若再遁藏,便显得矫情了。出岫只得坦开阔荡地起家相迎。刚从座上站起来,便见聂沛潇跨过书房门槛,身材矗立、俊朗无匹,面上还噙着一抹似笑非笑。他虽决计保持着清爽神采,但出岫一眼便知,这位九皇子是宿醉刚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