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沉酣一梦终须醒(1)[第3页/共5页]
“侯爷……我没有。”出岫见他连看都不看本身一眼,心中已一片冰冷,也顾不得来着葵水浑身湿透,颤抖着声音再道。
出岫称是,放下嫁妆走回屏风后,挑起半垂的纱笼床幔,筹办拾掇床榻。方才掀起被褥,一股淫腻的味道便劈面而来,令她手上一顿。
“母亲明鉴!她那里是甚么奴婢!她是个妓女!”云起试图转移话题,“她本名晗初,是京州醉花楼的头牌!我们都被她给骗了!”
出岫有些不测。自从八月份小产以后,她连续两月都没来葵水,只道是本身的身子还未病愈。现在终究来了葵水,那是否也意味着她的身子规复了?抑或她还没有丧失生养服从?
刚走到半路,身后俄然响起一阵动静。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,已被人捂开口鼻拉进假山后,高低其手重浮起来。
趁此机会,出岫挣扎着逃出假山之下,也顾不得衣衫混乱,冒着越来越大的雨势,抬步就往外跑。
而沈予,再也没有提过要带她走的事。只是他经常忧心忡忡,如有所思。
这位侯爷夫人,是出了名的爱打扮、会打扮。自嫁入云府以来,每日衣衫从未穿太重样的。就连递给出岫的这件披风,也是云氏名下云锦布庄所织,天下独一无二,只此一件。
出岫终究败了,垂眸无言点头,面上是一片死寂。曾经觉得跟从云辞来到云府,便能摒弃过往重获重生。他给她新的名字与身份,她也欣然接管,充满对未知的神驰,另有,对他的信赖。
云辞说到做到。待玄月过完,他当真将出岫拨给夏嫣然,专职奉侍她起居盥洗。
出岫的心立时跳到嗓子眼里,云起却在现在俄然松了手。出岫深呼一口气,正待大喊拯救,嘴里又被一块布给堵上了。
跪着的是出岫,她几近浑身湿透,一头青丝贴着脸颊,尚能看清模糊的水汽。她神采惨白惊魂不决,双臂环在胸前,也不知是自我庇护还是太冷,身子正瑟瑟颤栗。
院外,云辞正由竹影撑着伞,独立霏霏细雨中等着他的新婚老婆。天气虽阴暗,他一袭白衣却光鲜得刺目。云辞目光望向夏嫣然,进而看向她的身后,见出岫身上多出一件披风,他又和顺地回看夏嫣然,似是赞成。
云辞闻言又催促一声,便走出房门。
不想也知,这味道表示着甚么。出岫几近还能设想得出,这对新婚伉俪是如安在夜间极尽缠绵,遑论另有那混乱的床单。熟谙的龙涎香是云辞独占的味道,异化着脂粉香味在空中来回飘零,却陌生得令民气悸。
日子一每天畴昔,出岫收起了笔墨纸砚,不再练字。云辞所赠的琴具与文房四宝,也被她束之高阁。除却早、中、晚三个时段繁忙以外,她闲暇时候大多在发楞,抑或是给其他小丫环们搭把手,帮帮手。
云起边说边伸手指着跪地的晗初,更加理直气壮起来:“母亲、大哥。你们合该好好查问,这贱妓到底受了谁的教唆才改名换姓?来到我云府又是意欲何为?”
“儿子畴前去京州办差事,曾……见过她献艺。”云起支吾着回道,“她在京州艳名远播,同九皇子、赫连氏长孙都有染,狐媚得很!”
“品言,行动快些。”云辞在屏风后低声催促,“母亲想必已经起了。”
“晗初”二字一经云起说出来,出岫几近不敢昂首,只抱臂垂眸看着冰冷的空中,咬着下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