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(2)[第2页/共3页]

一道一道疤痕遍及双臂，精密而深切，仿佛是被利器所划伤。云辞久病成医，已能辩白出这些伤痕存在多久，再细推时候，心中也能猜出个大抵。

竹影能想到的题目，云辞何尝想不到？可他只能一试：“事到现在别无他法，唯有寄但愿于这几位神医，有在烟岚城四周的。”

浅韵在云辞身边奉侍数年，何曾见过他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？现在她竟垂下泪来，也不知是替主子心疼，还是替本身惭愧。

她话还没说完，云辞已亟亟打断：“你去吧。”说完急不成待地看向竹影，神采中是模糊的欣喜。

又过了一个时候，淡心遣人来传话，道是二爷园子里的玥鞠也染上时疫，尚未比及施治已香消玉殒。云辞听闻这个动静，沉默一瞬，只说了两个字：“厚葬”。

当日傍晚时分，竹影从慕王府带返来四名大夫，皆是房州乃至举国的医科圣手，只是比起当世三位神医，还是差了很多。

“部属明白。”竹影的话语也带着几分难以按捺的高兴。

此时出岫已浑身发烫，比之方才在云府时环境更忧。云辞衣不解带地守在一旁，心机已算沉到了底。他一手握着出岫，涓滴也不怕传染时疫，耐着性子为她擦拭额上香汗，又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喂药、喂水，亲力亲为，只怕下人照顾得不敷细心。

期间迟妈妈代表太夫人前来传话，等了半晌，才获得云辞的召见：“太夫人说，还得您回府里主持大局，一味守在别院也……”

“谁说她是丫环？”云辞面上已有些薄怒之意，“浅韵，本日你多话了。”

云辞已当真动了怒，再对她道：“你与出岫订交不深，本日也满是为了我，此事我不予计算。但如果你再说她一句，现下你就回荣锦堂去奉养母亲，不必再留在知言轩！”

“您要为出岫女人会诊？”竹影脱口而问。

竹影赶紧去办。

她没有给云辞开口说话的机遇，亟亟续道：“淡心不知您为何宠着出岫，奴婢与竹影倒是晓得的。那年淡心的父亲归天，她刚好回籍奔丧，因此错过了……”

“胡扯！”竹影斥道，“她又不会说话，怎能够开口要水？”

闻言，浅韵惊奇不已：“您要为了出岫，涉身犯险？主子，她若当真染上时疫，您现在该是躲避，而不是……”

他悄悄抚摩那些疤痕，只觉每一寸陈迹也同时烙印在他本身心底，疼痛不已。他很想再对出岫说些甚么，可即使千句万句，此时现在竟都被这些疤痕挡了归去。

“不是教你用冰水给女人擦拭吗？你拎着茶壶做甚么？”竹影不等云辞开口，率先发问。

“奴婢大胆。”浅韵面上毫无惧色，她再次昂首叩首，持续道，“奴婢不肯看您自欺欺人。在追虹苑，奴婢第一次瞥见出岫，便晓得她……”

云辞几近是当机立断，命竹影回云府地窖，将成块的冻冰搬运过来。时价四月，气候渐热，冻冰在搬运过程中不竭熔化，可即便如此，成批的冰块还是源源不竭地运往云府别院。

云辞兀自为出岫而心疼，忽听竹影在门外禀道：“主子！慕王府派人传话，说是流民中有人寻到医治时疫的体例，他已派人去取了！”

竹影立时明白了主子的意义，赶紧推着他进屋。

“你说甚么！”云辞又惊又喜，已顾不得腿疾，倏尔站起家来朝门外道，“拿到方剂先让我瞧瞧，不要自觉配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