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(1)[第1页/共3页]

云辞是正中午分回的云府，说是研讨出了防备时疫的方剂。他一返来便径直去了太夫人的荣锦堂，连带竹影、浅韵、淡心也一并前去。出岫在知言轩里等了半晌，未曾比及云辞，反而先比及了二爷云起的丫环。

太夫人点点头：“这几日辛苦你了，下去歇着吧。”言罢又看了看云起的生母花氏，“他这趟也不轻易，你去他园子里照顾两日。”

竹影还是守在门外，瞧见出岫前来，低声笑道：“几日未见，女人可好？”

云辞清减了很多，不过面上未见倦色。出岫立足门口定定看着他，一时竟感觉鼻刻薄涩，想要落下泪来。

正因这数百年传播下来的端方，云起一向养在花氏膝下，云羡也是跟从生母闻氏。如此一向长到十三岁，才会配了主子丫环，搬到伶仃的园子里居住。而自那今后，母子之间便不能来往过密，儿子特别不能再夜宿母亲那边，除非获得主母同意。

此时，屋子里唯剩下浅韵。沉寂、寡言、不争、疏淡，这是云辞夙来对浅韵的印象。也恰是她这本性子，太夫人才会将她从荣锦堂里拨出来，送到了知言轩。

多日不见，云辞仍旧是一袭白衣，仍旧是出尘之姿，那周身清浅的气质好似不食人间炊火，几乎让出岫健忘面前此人的繁华身份，总觉得是打哪儿来的神仙落入凡尘。

“您是出岫姐姐？”丫环一进知言轩，见出岫在垂拱雕花门前站着，便上前问道。

太夫人笑眯眯地听着云起自夸，她仿佛已推测云起能将人找返来似的，只问他：“进府之前都诊断过了？侯爷与你可都有恙？”

淡心闻言不敢担搁，正待回身去办差事，却听云辞又叮嘱道：“这事瞒不住，待知言轩安设好了，你去各个园子里都说一声，务必让合府照办。”

云辞沉吟一刻，又对淡心命道：“知言轩表里洒药，下人们都要以白巾覆面，一日三换，白巾要用沸水烫透，再去太阳底下曝晒。”

听闻此言，出岫捧着佛珠的手心仿佛擦出一团火，灼烧难忍。她勉强噙着笑容，试图粉饰本身的非常，对太夫人拜了三拜，又向迟妈妈伸谢，才从荣锦堂出来。而后一起无事，出岫返回知言轩。

“时疫？这如何能够！”淡心得知后率先辩驳，“出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，我们在外头走了一遭都还好端端的，她怎会染了时疫？”

可倘若云起是跟着生母花氏长大，她又怎会对儿子的荒唐行动坐视不睬？这唯有三个解释：要么是花氏决计听任放纵；要么是她对云起过分宠嬖；要么，云起的表示只是假象……

出岫在太夫人的园子里待了七日。第八日一早，奉侍太夫人用过早膳，她被伶仃留下来发言。

出岫施礼点头，伸手指了指书房，做出扣问的神采。

出岫仿佛是做了一场梦，梦中她又回到了醉花楼失火的那一夜。只是这一次，没有琴儿代替，亦无沈予相帮，她本身被生生锁在床榻的梁柱上，忍耐火焰的炙烤。

只不过这传动静的人还没进烟岚城，便死在了城门外头，临死前将这动静奉告了守城将士，才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
云府俄然堕入一阵惶恐当中，一时之间，这场瘟疫好似来势汹汹。更何况云起夙来是个酒色之徒，出岫并不希冀他能找回云辞。可不承想，这位云二爷带着人马出城短短两日，便带回了好动静。

玥鞠见出岫不再推让，便掩面咯咯笑起来，呵气如兰尽数扑在出岫面上，好似还带着些花茶的香气：“姐姐既收下此物，我的差事也办完了，这便归去处二爷复命。”言罢她已行了礼，迈着小碎步一起走出知言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