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 明刀暗箭不胜防(1)[第1页/共4页]
云承顺势搓了搓手,呵气道:“我幼时在闵州糊口,夏季也没冷得这么短长。也许是在烟岚城待久了,身子也不大能抗寒了。”
皇后正想着,却见子涵俄然从座椅上站起来,吃力地想要下跪请罪。
在京州,天授帝正与淡心如胶似漆,而在黎都——畴前的北宣皇城,云承正与沈予举杯共饮,做最后的道别。
子涵越想越不平气,脾气也更加暴躁不安,挺着五个多月的身孕,成日在宫殿里摔东西。
沈予与云承相对而坐,“啪”的一声动听鸣脆,玉杯相击。两人共饮而尽。
就连贞节牌坊也落款给了谢太夫人……
本来皇后还觉得帝王中意的是子涵,这才带回宫里让叶太后调教。岂料子涵只是个幌子,帝王喜好的是淡心……
“奴婢有一事相求,还望皇后娘娘允准。”子涵的话语再次打断了皇后的思路。
“我还在等圣旨,快则仲春底,慢则四月初。”沈予想了想,又道,“你留下一个能联络云氏暗卫的体例,我这边一有动静,就让清意送信畴昔。”
婚仪在京州停止,日子客岁就已定下,是天授帝特地让礼部算的谷旦。这一过了正月十五,外务府便筹措着广发喜帖。
大凌天授二年,仲春。
“我最后也不风俗。不畴昔年月朔次见到下雪,真是很美。”沈予远目望向窗外,那一层薄薄的寒气反对了他的视野,只模糊能够瞧见外头白茫茫一片,“转眼我在北地整编军队,足有一年了。”
“你老是梦到母后?”皇前面露惊奇之色,“此话当真?”
浓厚的思念霎起,如同这铺天盖地的风雪一样劈面而来,令沈予无处遁逃。可他晓得“两情悠长不在朝朝暮暮”,便也不管帐较这剩下的一年半载了。摆布他已等了十年。
沈予边说边执起酒壶,将残剩的醇酒均分给云承。他倒酒时的神采当真而内敛,与畴前外放的沈小侯爷判若两人。那全部脸部线条既刚毅、又温和,好似连缀起伏的崇山峻岭,巍峨入云、令人畏敬。
“那我此次回烟岚城,得先向母亲透个底儿,让她先做好筹办。”云承再次打趣,“免得您俄然去官杀过来,母亲措手不及。”
这话到底是让子涵听了去,因而她变本加厉,动不动就措置下人,将奉侍她的几个宫婢全数体罚一遍,个个都是伤痕累累。并且,伤在脸上。
这个男人,更加不普通了。
“叔叔放心,侄儿明白。”云承对沈予拱手一让,痛快地饮尽这最后一杯,反过来叮嘱他,“固然母亲只大我七八岁,可我跟着她很受教诲……她还年青,叔叔必然要照顾好她。”
皇后本来觉得子涵会提出甚么过分要求,未曾猜想她只是要求出宫拜佛。此事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。如果后妃出宫,天然是要费事些,但子涵没有位分,出宫并不难。
这是天大的丧事,凤朝宫、灵犀宫上高低下皆是喜上眉梢。先且非论天授帝的反应如何,这动静可气坏了宫里的另一名——子涵。
云承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离信侯,天然该由他代表云氏出面,恭贺诚王大婚。至于谢太夫人和出岫这两个名满天下的孀妇,已不再合适抛头露面了。
云承见沈予神采庞大,一会儿神驰、一会儿蹙眉、一会儿担忧、一会儿惊奇,便忍不住打趣他:“叔叔在疆场上英勇驰骋、所向披靡,可一赶上母亲,便是百炼钢化绕指柔了。”
“谁说您是一介武人?您还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呢!”云承俄然挺直了身子,再次奖饰,“大丈夫出入疆场才是真豪杰。并且我传闻,您在这儿还扫荡过几次流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