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难得糊涂情难舍(1)[第3页/共3页]
岑江跪地沉默,拒不领命。
兄弟二人没再多说,驭马返回应元宫,路上皆是沉默寡言。待到了宫门口,聂沛潇才主动提及:“皇兄,我想去看看母后。”
可贵胡涂!
“为何?”聂沛潇不解。
曾同甘共苦,一起拼搏,这份手足之情,又岂能等闲扼杀?
从灵堂出来,聂沛潇显得很安静,只问了一句:“母后何时葬入皇陵?”
究竟上,就在昨夜,聂沛潇收到了云氏暗卫送来的手札,信上只要四个字,乃是出岫亲笔所写——“可贵胡涂”。他天然晓得出岫的意义,可要他假装胡涂,实在太难了!
见到来人,聂沛潇心中顿时涌出一阵狂怒,立在原地半晌不动。天授帝见状微微变色,凤眸眯起远目凝睇。
话音落下,天授帝没有马上回应,很久,才凝声命道:“让他们撤了。”
亲王回皇城京州结婚,无可厚非。可现在统盛帝、叶太后接踵过世,聂沛潇心灰意冷不肯多留,便没有开口应下。
“因为无人能做到云辞这一步。”
岑江闻言恍然大悟,忸捏地回道:“是微臣考虑不周。”
“为母后守孝要紧,臣弟自有分寸。”聂沛潇干脆回拒。
聂沛潇便沉默着起家,坐定在椅子上。
蓦地间,他的眼风扫到了城楼之上。城门处的“京州”二字金漆闪烁,放眼南熙境内绝无独一。而现在,这两个字却被涂上了一层黑漆,字旁还垂挂着两条红色丝绦——此乃国丧的意味。
“圣上,不如先去城门上歇歇?”岑江在其身后扣问。
“我晓得,他能为出岫去死。”
“圣上三思!”岑江试图再劝。他跪在地上悄悄昂首,视野与天授帝的袖口持平。目光所到之处,天授帝背负的双手已从身后伸出,垂在身侧紧握成拳。
“说来讲去,是你太自大了!”天授帝再斥,“云辞深谋远虑,沈予倾慕相伴,你拿甚么和他们比?”
秋风飒飒、城门开阔,为驱逐帝王出行,从应元宫到北城门的中轴大道上,皆由禁卫军开道戒严。天授帝向来喜穿黑衣,本日也是一袭黑袍,顶风驭马驰来,算是为叶太后服丧。
如此挣扎了不知多久,聂沛潇终究沉步走到天授帝面前,躬身下跪施礼:“臣弟见过皇兄。”
“万岁”二字响彻之时,天授帝缓缓绽出欣喜的笑意。他亲身扶起聂沛潇,感慨万千地点了点头:“返来就好。”
听闻此言,帝王立即变了神采,沉声呵叱:“你晓得本身在说些甚么?!”
“你要比及甚么时候?”天授帝蹙眉,“你年纪不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