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 长恨人心不如水(1)[第3页/共5页]
那帖子上共有七位闺秀的名字,叶太后本想混合视听,并不直接说出谢佩骊这小我选。岂料天授帝竟一语中的,一下子猜中了她的情意。
“哦?母后此话何意?”天授帝笑问。
叶太后叹了口气,抬手表示张公公,后者赶紧将那锦盒奉上。叶太后独自将锦盒翻开,摆放在聂沛潇面前:“这是出岫夫人交给你的,你本身看吧。”
淡心亦是盈盈一拜:“奴婢淡心拜见太后娘娘。”
聂沛潇并未挽留,只是安静地问道:“您看中了哪家的令媛?”
聂沛潇“嗯”了一声,谨慎问道:“您……见着她了?”
叶太后并不否定,只笑道:“你现在身子不好,还胡思乱想甚么?好生养病最为首要。”
“好!这才像话!”叶太后颇感欣喜,想起爱子的肩伤,又摸索着扣问,“烟岚城气候暖湿,四时多雨,倒霉于你的伤势规复。不如让你皇兄换一处封邑给你?我瞧曲州、惠州都不错,离京州也更近。”
是啊!想他堂堂诚王,在这世上职位之尊崇,仅次于他的皇兄天授大帝。美人于他俯拾皆是,可饶是如此,也有爱而不得的遗憾……
“母后……”既说到此处,聂沛潇也想问问叶太后的心机,“您当真想过此事对吗?”
叶太后遂将手中的帖子递上,笑言:“这上头有几名闺秀,是哀家给潇儿选的诚王妃。圣上无妨猜一猜,哀家最中意哪一个?”
事到现在,再去究查这张纸的由来已没有任何意义,他更在乎的,是出岫的情意。九年了,离他写下这首诗已整整九年,当时又何曾想过,这诗会落到晗初本人手上,令她收藏数年之久。
“她迟早是要出宫的,届时总会与云氏再扯上干系。”叶太后边说边察看天授帝的神采,果见他眉峰一蹙,仿佛很忌讳这个话题。
“好。”聂沛潇削薄的唇如同锋刃,微微上勾一笑,立即刺痛叶太后的双眸。但她也心知肚明,出岫夫人看似柔情似水,实则性子刚烈,威胁利诱对其而言都毫无感化。何况堂堂云氏当家主母,又曾与云辞有过一段令人怆然的凄美爱情故事,如果换了谁,也该“曾经沧海难为水”。
“怎会脾气分歧?”天授帝沉稳笑道,“不瞒母后,两年前朕微服出巡烟岚城时,恰好赶上谢太夫报酬嫡孙云承说亲,灵媗蜜斯但是她最中意的人选。”
“是我令她绝望了。”聂沛潇更加肉痛不已,亦是悔怨不已,“若晓得她一向收藏着这首诗,我必不会听信云想容片面之词,毁了她对我的信赖……”
聂沛潇还清楚记得那日在醉花楼的场景,他酒后薄醉听闻晗初死讯,即兴写下这首《朱弦断》。当日,沈予也在坐上。
情爱之事一如流沙,攥得越紧越轻易落空。他尽力过,珍惜过,余下的唯有交给宿命。可恰好,宿命如此多情,但又对他如此无情……
叶太后低头,对爱子亦感惭愧:“她压服我了……我分歧意你娶她,侧室正室都不可。”
叶太后等的恰是这句话,便攥了攥手中的帖子,顺势一笑:“她有张良计,哀家也有过墙梯,岂能让她白白胜出一局?”
“母后。”聂沛潇斜靠在榻上,精力比方才好了很多,他面上模糊划过一丝希冀之意,勉强笑道,“儿臣还觉得,您会留在云府用膳。”
一个是永不再操琴,一个是永不再吹箫……叶太后更是感慨万千,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:“这都是造的甚么孽!潇儿,值得吗?”
聂沛潇不该承亦不反对,沉着神采并不表态。
“见着了。”叶太后顿了顿,到底还是一咬牙,狠心劝道,“潇儿,你罢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