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以柔克刚见真招(1)[第1页/共3页]
想到此处,天授帝毫不客气地回道:“云世子即将成为朕的连襟,云氏也已荣极,这北宣的买卖,还是临时搁置吧。”
翌日凌晨。
淡心越说声音越低,最后竟是附在出岫耳畔笑道:“若说这差事轻重,实在比在知言轩还要轻松一些呢!只不过圣上喜怒无常,我奉养时得打起十二分精力,也不敢随便说话。”
“甚么‘执笔女官’啊,那都是唬人的!”淡心摆了摆手,笑回,“您可别被我这个名头唬弄了,我那一手鳖字怎能做‘执笔女官’?不过就是给圣上磨磨墨、润润笔,再给他读读奏折。仅此罢了。”
“来岁,你还筹算出宫吗?”出岫终是忍不住再问。
“夫人客气了。”天授帝面色稳定,垂目瞧了一眼跪地的淡心,冷冽命道:“退下。”
出岫闻言立即辩驳:“正因如此,云氏才要早些收回那些买卖。自从云氏放弃北宣以后,那边的族人如同失了主心骨,分离在他们手里的买卖也大多关门停业,抑或运营不善……倘若此时云氏再不脱手,有些族人不免会被投机者煽动,再来打我云氏财帛的主张。唯有将买卖都收回来,不轨之徒才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淡心并不否定,反而带了几分得意,笑盈盈再道:“执笔不执笔,不都是圣上说了算?那些个大臣见了我,还恭维我‘才貌双全颇得圣心’,我听了只想笑……我能有甚么‘才’?看话本子的‘才’吗?”
反观淡心却无半分伤感,非常镇静地跨进门内,紧紧握住出岫的双手,高低打量一番:“夫人,您瘦了!”想了想,又添上一句,“不过比畴前更都雅了。”
出岫早已推测他不会等闲同意,因而变着体例问道:“买卖能够临时不管,那族人总该认祖归宗吧?总不能让云氏族人在北宣流落无依?这也并非纲伦之礼。”
是淡心的声音!出岫搁下茶盏起家,赶紧迎了出去,远远只见淡心一袭水绿色制式官服,亟亟小跑而来。
绣金蟠龙的锦袍感化着淡淡的龙涎香,顷刻弥散了整间书房。天授帝双手背负迈入屋内,看都不看淡心一眼,神采沉敛地对出岫道:“让夫人久等了。”
她说着竟有些火急,仿佛是怕出岫不信赖,又道:“现在圣上忙着同一大业,也顾不上旁的琐事。我都想好了,比及来岁年初,我就向圣上提出宫的事,如何也得让他给我找个好人家!”
淡心赶紧吐了吐舌头,回身做出恭敬模样,朝着门外下跪驱逐天授帝。
竟然回绝得如此直白?这摆明是等着云氏让步一步!天授帝的这个态度,昨夜出岫和云羡已预感到了,现在便也非常沉着:“妾身有个发起,不知圣上可否考虑一二。”
出岫看得出来,淡心过得不错。也不知为何,瞧见此人此景,她竟有万千感慨涌上心头,脚步像灌了铅水一样沉重,再也迈不出一步。
“如此说来,你这个‘执笔女官’是名不副实?”出岫一语道破“天机”。
畴前,他聂沛涵只是南熙的帝王,或可容忍云氏坐大,且还能操纵云氏在南熙的地理上风,悄无声气地管束北宣;而现在,他即将成为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共主,便不能再容忍云氏独大。
出岫敏感地发觉到了天授帝的这句问话,他问的不是“俄然进宫”,而是“俄然前来京州”,这个字眼颇具深意,只怕他已笃定本身是为了云承的婚事而来,或是为了云想容。
“谁说不是呢!”出岫隐晦一笑,别有几分深意。
出岫发明了天授帝的不悦,可本身也没体例打退堂鼓,便只得笑回:“圣上日理万机,是妾身冒昧进宫了。”她边说边看了淡心一眼,再笑,“妾身与淡心久未见面,只顾话旧失了礼数,望圣上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