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雾里看花花不明(1)[第3页/共3页]
直至出岫分开好一会儿,小隔间里才渐渐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,恰是太夫人身边儿的迟妈妈。她笑吟吟地奉上一杯热茶,对太夫人低声道:“这下您总该放心了。”
“母亲!”出岫非常惊奇,她本来觉得,太夫人必然会抓住这机遇,让淡心入宫为云氏策划……
“聂七这个天子非同普通。畴前南北耐久分裂,云氏一向独善其身,您有充足的底气对两国帝王不屑一顾,反而是他们争相拉拢云氏,倚仗我们的威名与财产……可眼下时势今非昔比,天授帝同一南北势在必得,云氏也挑选了凭借他支撑他。既然如此,他是君,云氏是臣,我们又为何要违逆他?”
出岫考虑半晌,先是举了个实例,以云辞为例:“您是侯爷的母亲,最清楚侯爷的性子,他生前待人接物何曾疾言厉色?畴前天授帝龙潜房州时,他也未曾仗着离信侯的身份与慕王作对,但慕王一向很恭敬侯爷,昨夜还特地去祠堂上香。这便足以申明,若想博得一席之地,并不是非得硬碰硬。”
提起“连襟”二字,太夫人仍觉一阵愤怒:“你说得倒轻巧,现在这婚事成不了,还提甚么‘连襟’!”
出岫闻言只是点头,悄悄叹道:“或许他怕我们反,但我们比他更怕,因为必输无疑。”出岫缓缓抬眸看向太夫人,“在这世上,无人带兵能赛过天授帝。”
出岫这才一咬牙:“容我说句大不敬的话,倘若您一向硬碰硬,或许天授帝不会对您起火,但您百年过身以后,他一定不会难堪承儿。都说‘亲则至疏’,倘若承儿只是离信侯世子,或许天授帝不敢妄动;可我们与庄氏联婚以后,承儿就是他的连襟……届时,他反而能够借这个名义对承儿发难,本身还能落下个‘毫不秉公’的好名声。”
听闻此事以后,太夫人非常惊奇,她没想到淡心与天授帝另有这么一段渊源。太夫人堕入一阵沉思当中,很久才看向出岫,面色淡然隧道:“淡心是你的人,她是否入宫,便由你做主吧。”
分开荣锦堂,出岫直奔诚王府而去,乃至连拜帖都没来得及奉上。一夜大雨使路面泥泞不堪、各处积水,即使云府的马车广大温馨,也陷进泥塘好几次,路上担搁了好久。
出岫双颊噌地红了起来:“人已复苏,并无性命之忧。”
太夫人平生强势,不管是为人妻、为人母,还是执掌云氏,都不甘逞强,总以面子和盛名为重。这一点出岫早已看得清清楚楚,也晓得短期内没法律太夫人窜改,因而只得一点一滴将设法道出来。
听了出岫这一席话,太夫人似是堕入思考当中。众所周知,天授帝这个皇位来得不大名正言顺。先是逼着本身的四哥造反,厥后又逼着本身的父皇退位,虽不能说是“弑父杀兄”,可也算是六亲不认了。
“说到底,您与天授帝‘硬碰硬’,大要上看是您赢了,但实在我们输光了里子。”出岫最后下了如是结论。
“不。”这一次,出岫果断地答复。实在她并不晓得太夫人所指为何,是悔怨没有早点和沈予分开,还是悔怨昨夜伤了沈予?她弄不清楚,但终归,她被迫承认了本身的情意,也做了一个艰巨的决定。
如许的一个帝王,倘若真的狠下心来,会毫不踌躇无所顾忌。即便云氏是鸾夙的母族又如何?就算聂七不动云氏,另有聂七的子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