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 孰是巫山孰是云(1)[第1页/共4页]

“你这是夸还是贬？倒也摸得透辟。”浅韵轻笑。“当然是贬！”淡心低呼，“今后见他必然要绕路走，不然小命不保。”她说出这话时，语中不自发带了一丝黯然，连她本身都没有发明。浅韵听后“嗯”了一声，不忘打趣道：“你把稳隔墙有耳，也许现在天子就站在你门外呢！”淡心咯咯地笑起来：“哎哟！他若真是站在我门外，那我尽管色诱他好了！本女人一出马，莫非他还能治我的罪？”“你呀你！真不害臊！”浅韵伸手捏了捏淡心的脸颊，“都二十三岁的老女人了，说话还没个端庄！”“谁说我老了？我永久十八岁！”淡心立即辩驳。

言下之意，她在他背后说的好话不能当真。本来彻夜天授帝被云承的婚事搅得暗恼，现在被淡心这么一闹，怒意反而烟消云散。终究，他不紧不慢地对淡心和浅韵道：“跪了半天，你们起来吧。”浅韵没有多说一句，扶墙缓缓站起来。淡心已骇得腿上发软，站都站不起来，还是浅韵扶了她一把。出岫在旁听了好半晌，也终究明白过来。本来是淡心在屋里说了天授帝的好话，却刚好被当事人在外“偷听”，逮个正着。别说淡心惊骇了，出岫也感觉后怕，再看淡心吓得腿软，赶紧开口得救：“圣上，我这婢女不懂事，言语无状冲撞了您，万望您包涵包涵。”

“你的意义是，朕醉了？”天授帝反问。淡心忙不迭地点头：“路都走错了，听错两句话也很普通。”“只可惜，朕不是个正凡人。”天授帝又拿她方才说过的话来噎她，“朕畴前还不晓得，本来朕不但长得不普通，脾气也不普通。”天授帝是惯常的阴晴不定，比烟岚城的气候还要诡异三分。淡心摸不准他是活力还是怎的，赶紧再次吹嘘：“不是‘不普通’，您这是‘独一无二’！您是千古一帝，励精图治鸿图丕展，哪能和正凡人一样？必然是特别的。”

堂堂天潢贵胄，连青楼女子都能喜好，何况是干清干净的云府大丫环。光是这个身份，已不知要强过多少小家碧玉。

“逗？”出岫迷惑地扣问，“圣上为何要逗她？”聂沛潇摇了点头：“本来我还拿不准，不过方才听皇兄说要让她‘侍寝’，我才笃定几分。”他说完便对淡心劝道：“快出来吧，你若出来晚了，皇兄才是真的恼。”

天授帝凤眸沉沉瞥了聂沛潇一眼，又抬首望了望天上的圆月，笑道：“时候的确不早了，朕醉意正浓，筹算夜宿于此。”他决计指了指淡心，看似严厉隧道，“你来侍寝吧。”

淡心“哎呀”一声赶紧捂嘴，自知讲错。然她转念一想，又感觉浅韵不是外人，便照实答话：“是啊，今晚他来府里赴宴，世子也去了。如何你不晓得吗？为了这事，传闻夫人都忙活好几天了。”

聂沛潇浮起一丝俊笑：“快出来吧，本王保你安然无事。”屋内的天授帝一向不发一语，也不见开口催促。淡心忍不住透过窗户裂缝往里看去，见他正矗立身姿坐在椅子上，左手食指“哒哒”地敲着桌案，似在深思，又似无聊，看起来并不像是色急的模样。

浅韵也未再多言，挪出一只手翻开房门。岂料她左脚刚迈出去，眼风便扫见一个玄色身影站在外头，明显灭灭非常骇人。浅韵猝不及防手一颤抖，药盅立即从手里打滑掉落，眼看就要摔碎在地。

浅韵将药盅和药瓶接踵收好，端在手中朝门外走，边走边道：“你好生歇息，千万别挠伤口。”

越是如此想，她越是背脊发凉，就连方才涂抹的药膏都仿佛变成了索命的魂钩，正在勾着她的灵魂离开躯体。难怪会感觉背后凉飕飕，本来是……淡心不敢昂首，便也没发明天授帝凤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，敏捷、轻微、不成辩白。他没有命两个丫环起家，只垂目看着淡心略微瑟瑟的身影，几近能设想出她是如何的惊骇交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