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前尘往事美人劫(1)[第1页/共5页]

“明公子私闯文昌侯名下宅邸，又是找人又是问话，是否应抢先给鄙人一个交代？”初秋的轻风吹得云辞衣袂飘飘，更不似凡人。

可面前这白衣公子公开打出“离信侯”的灯号，明璀到底也不敢怠慢，便收敛了几分放肆，问道：“不知中间与离信侯府是何干系？又怎会在沈小侯爷的私邸？”

明程恰是明璎的父亲，明氏的族长，不但是当朝国舅，且官拜右相，显赫非常。也正因如此，听闻这话的明氏世人都有些惊奇。面前这白衣公子年纪悄悄，竟语出傲慢，胆敢喝令当朝国舅前来“回话”？

“信。”晗初轻启朱唇，慎重地点头。

茶茶有些难堪：“我一介弱女子，想拦也拦不住……”

云辞迟缓地移步，很慢，很沉，很谨慎。这般行走着，远远便听到苑门外的鼓噪之声：“为何不让搜苑？还是你们当真藏了明府的逃奴？”

可在场诸人，没人敢将这话当作是打趣，只因来者所说出的三个字——“离信侯”。

云辞盯着纸上那句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”，低声命道：“你去吧。”

“呸！”淡心佯啐一口，嘲笑道，“小侯爷的面子都教你丢尽了。你在外人面前露怯，常日的出息哪儿去了？”

还差一点，只要再过几日，她便能真真正正放下那段情了。她与赫连齐之间，只会剩下满臂的簪痕聊以记念，提示着她遭到的欺侮凌辱，另有琴儿的惨死。

换言之，他们别离期近。

“年方十五，极美，擅琴。”明璀不假思考地答道。

“你不信我？”这一次，轮到云辞开口问道。

便在此时，一向不发一言的明府二少、明璎二哥——明璀也开了口，非常放肆隧道上一句：“小爷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。你若乖乖让路，也许小爷也将你带回明府，见地见地甚么是贵胄宗亲！也免得你在此惦记戋戋文昌侯，他算个甚么东西！”

可究竟并非如此。晗初清楚得紧，云辞的每一步都如履刀山，疼痛万分。

说着他已重新写就一个“望”字，边写边道：“出岫你看，这个‘月’字该当……”

她俄然不敢问云辞的身份，也自知没有资格去问。不过是临时来东苑奉侍三个月罢了，她不能得寸进尺。

淡心非常担忧地看了晗月朔眼，便也仓促而去。

此时，那口出大言的执事已被云辞的气度所慑，不由转首看了一眼明璀，低低禀道：“二少爷……”

这句话一写出来，云辞亦是一阵沉默。半晌，他摸索着扣问：“出岫，你不猎奇我是谁吗？”

晗初游移着点头。

晗初便学着戏文里的男人，深深对云辞鞠了一躬，同时朱唇轻启，笑着做了口型：“门生有礼。”

云辞闻言一笑，那笑中并非常日的暖和谦谦，反倒充满贵胄之气：“归去奉告你父亲明程，这奴婢离信侯府收了。他若不肯，明日且去统盛帝面前要人吧。”

明璀见对方自谦“鄙人”，气势顿时又规复了两分：“明府私逃奴婢，我劝说中间识相一些，让我们出来搜上一搜。如果认错了人，我们必当赔罪。”

明璀无甚反应。他夙来与妹子明璎甚是亲厚，也曾在公卿宴会之上见过晗初操琴，对南熙第一美人的风采印象颇深。这一次，他便是受了明璎所托，要来瞧瞧沈予私藏的美人是不是晗初。

有那样一刻，晗初几近冲要出去，哪怕跟着明家的人走，她也不肯让云辞体味如此煎熬的发肤之痛，更不肯他去面对这肮脏阴暗的世事。

而这此中最突飞大进的，当数她一手好字，也与云辞每日的悉心指导密不成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