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为谁风雨立中宵(2)[第2页/共3页]

她边说边抬起一双玉手，作势拉住天授帝的黑袍下摆，面上又是一阵娇红，腔调更是低不成闻：“倘若圣上肯谅解民女昨日的冒昧……民女心中也会好受一些。”

天授帝眼底映出一双玉手，正悄悄拽着他的衣袍下摆闲逛，这等祈求的手腕令他顿时明白过来，方才那段“出身”不过是子涵邀宠的借口！天授帝止不住地涌起一阵狂怒，慑人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逼子涵，恰好击入她的眼中。

他先去了二楼东头的卧房，排闼而入，见其内安排纤尘不染，空无一人，便缓缓关上屋门，再朝二楼西头走去。此次刚走过通廊，天授帝已瞧见卧房门外守着个婢女，但没瞧见云府的侍卫——被出岫留下的竹影。

“再不滚出去，朕让你生不如死。”听到阿谁“死”字，子涵吓得不敢多做逗留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。她早已忘怀了刚才矫揉造作的娉婷举止，立即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跑出版房，连一句“民女辞职”都忘了说。

屏风外再度响起天授帝的声音：“你身上有伤，不必施礼，趴着吧。”“趴”字一出，再想到本身的姿式极其不雅，淡心双颊噌地一下变得通红，也不知是惊骇还是羞赧。她一只手撑在榻上，另一只手抚摩被撞的额头，边揉边问：“您真的是圣上？”

天授帝没有回话，亦没有起成分开的意义，寂静独坐于这悄无声气的暗中当中。岑江见状也明白圣心，又冷静地退了出去。如此过了很久，他才听到书房里垂垂响起脚步声，天授帝独占的霸气气味从屋内飘散出来，无端令人寂然。“那女子名唤‘淡心’？”帝王俄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。“是叫淡心。”岑江仿佛认识到了甚么，但又不敢信赖。而此时年青冷肃的帝王已迈出版房，无声走基层层台阶。那一袭黑衣立即与无边夜色融为一体，唯有衣袍下摆环抱的绣金蟠龙模糊可见，跟着帝王的走动而回旋于夜中，仿佛即将腾空腾起。

说着说着，她的腔调又有些哽咽起来：“民女本日前来，也是想看一看那位女人的伤势，劈面向她道个歉。若非昨日民女一时失手……”

婢女正欲答复，却被屏风外的帝王抢了先，凝声回道：“是朕。”“朕？”淡心口中嘟囔一句，一个激灵复苏过来，吓得睡意全无。她仓猝用手撑在榻上想要起家，哪知起得太急太猛，一头撞在床柱上，“咚”的一声动静很大。

往前推算一年，当是时，鸾夙的父亲已在北熙朝内为官多年，底子没有踏出过北熙国门一步，又怎会千里迢迢跑到南熙姜地，与姜族女子生养后代？

岑江风俗性地跟在天授帝身后，一向跟了很久，才听到火线再度传来帝王的声音：“朕单独去摘星楼。”

门外戍卫的岑江感遭到屋内的乌黑，站在门口扣问道：“圣上，可要让下人们再来点烛？”

在她眼里，这个年纪是女子最好的光阴。闻言，天授帝面上暴露一丝莫测神采，似笑非笑地反问道：“当真十六了？”子涵咽了下口水，记得本身从没对沈予和诚王提起过春秋，这才壮了壮胆，承认道：“回圣上，民女的确十六了。”天授帝终是笑了：“那你与鸾夙没有任何干系。”鸾夙本年已二十有三，这位子涵女人若当真只要十六岁，便是比鸾夙小七岁。

婢女见到来人，为那张渐行渐近的魅惑容颜所慑，一时怔在原地。天授帝见她半晌没回过神来，也未出言见怪，径直站到门外，问道：“屋子里另有谁？”

可鸾夙八岁那年举家被满门抄斩，她本身也被没入妓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