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身在局中人自迷(2)[第2页/共3页]

出岫没有应话，独自走入云辞的书房内，从书厨上取出一本书稿。她不晓得本身为何要来此，方才说要来清心斋，不过是个借口罢了，可真的来了，她又不想走了。或许，唯有处在这个处所，她的心才气够真正安静下来，真正地属于她本身，属于云辞：“你归去吧。我听诚王说，你们两今后要出发去京州复命……这几日你该好生歇息。”这么快就下逐客令？沈予的目光缓缓向下，终究落在出岫手中的书稿之上。只看了一眼封皮，他便晓得这是云辞的亲笔手稿。沈予恍然明白出岫的来意，但他不想再给她回避的机遇，遂道：“晗初，你是耍弄我玩儿吗？两年多前你劝我抖擞，我也抱过你也亲过你，还亲手为你绾过发，你都忘了？”

“不碍事，你伤着没？”沈予反倒很严峻地抚上她的后颈，作势探首要去检察她的脑后。

这是一个极其含混的姿式，出岫下认识地别过脸去，惶恐地弯下身子，试图从沈予的肋下钻出去。谁知对方眼疾手快，一个俯身禁止住她，出岫遁藏不及向后一闪，却又用力过猛，后脑勺眼看就要磕在墙上。

沈予见她又开端躲闪，眉峰再次蹙紧：“如何了？”出岫只感觉眼里一片恍惚，被溢满的泪痕挡住了视野。可一并恍惚的另有她的心、她的神态，令她不敢去回想本身方才都说了甚么、做了甚么。明知有些话不该说出口，可她还是说了：“抱愧，我方才精力恍忽……将你当作侯爷了。”

两次听到这个名字，出岫才真正记下来，本来昨日的绿衣女子名唤“子涵”。她不想让沈予瞧见她的心虚，便更加将头埋得更低，不再多说一句话。

“认错了人？”沈予面沉如水，敛声反问。如果现在出岫昂首看他一眼，便会瞧见他的神采有多么丢脸——酷寒、锋锐、残暴、破裂……一一在沈予面上交叉，终究化成靠近崩溃的绝望。那种好梦迷醉以后落空的痛，那种被残暴实际剥落伤口的痛……他感觉出岫身上长满了波折，不管谁想靠近，都会被刺得浑身是伤，而他特别伤痕累累。痛归痛，绝望归绝望，但沈予也清楚感遭到了出岫的摆荡。他有来由信赖，她只是在找一个自我安抚的借口，而他也心甘甘心做这个借口：“就算你把我当作挽之，我也认了……总有一日，你会看清我是谁。”

一座贞节牌坊、云慕歌的不幸、老管家云忠的病逝、明氏的垮台、南熙局势的窜改……另有那突如其来的五千万两黄金，以及云辞所做的统统……每件事都如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，令她殚精竭虑、心力交瘁。

沈予也没再多说一句，只拥着她，由她在本身怀中抽泣。暮春薄弱的衣衫已被出岫的眼泪渗入，胸前一整块布料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胸膛，这本该是一种难受的感受，但沈予却感觉非常幸运。这一刻，等候出岫敞高兴扉的这一刻，他已等了太久太久。

沈予自问，这几年在宦途上、疆场上也算见惯存亡无常，与敌对阵时都是流血不堕泪，但是现在想起云辞离世前的嘱托，却禁不住眼眶一热，冥冥中好似有个声音提示着他——珍惜当下、掌控将来。

“你受伤了？”她看到沈予右手手背的骨枢纽处留下几道血痕，明显是方才被墙体蹭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