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两厢不知两相知[第1页/共3页]

不知为何，沈予似预感到要产生甚么，心中莫名地一沉。

如此想着，晗初眸中垂垂浮起几分自嘲，攥着捡起来的宣纸，持续沉默。

云辞俄然怔愣，待反应过来沈予话中之意，赶紧开口驳斥：“男女之间并非独一‘情’之一字。我待她……不过是有几分顾恤。”

晗初先是对沈予行了礼，便依言低眉退了出去。

可恰好，是云辞……

现在沈予已是愤恨非常，也自知方才的行动轻贱了晗初。他微阖双目，试图平复情感，好久也没有出声。

晗初怔愣，继而点头。

“我倒是小瞧你了。”沈予面色深沉看向晗初，语气带着淡淡的讽刺。

沈予看着氤氲在纸上的两朵墨花，语气仍旧带着讽刺：“听过那首《朱弦断》了？”

听到“长命之人”四个字，沈予终究心中抽痛，这是他永不能愈合的疮口。在这世上不管是谁与他相争，他都能沉得住气，缓缓图之。

“谁？”沈予不假思考脱口问道，但实在，问出口的同时贰心中已有了答案。

不肯意分开吗？是为了报恩？沈予尝到了苦涩滋味，如此煎熬难当，又掺着一丝回甘。他是多么欣喜于晗初对云辞的回绝，可又多么绝望于她对本身只是报恩。

云辞被这句讽刺堵住了话语，沉默一瞬，才又道：“奉之，倘若她是个良家女子，我必不会向你开这个口。但她的身份……你经常出入烟花之地，到现在西苑里还住着几位，我不想让她沦落至斯。”

“如何？在九皇子与离信侯之间扭捏不定了？”他语气微酸，再次讽刺，还特地避过她的目光。

“你安知我会让她沦落至斯？”沈予打动地辩驳出口，额上已是青筋透露：“莫非我不能是至心待她？不然我缘何要为了她去获咎明家？”

屋内堕入一阵诡异的寂静，两人都是相对无言。最后，还是晗初率先突破氛围，缓缓绽放出莫名的笑意。她蘸了墨汁，慎重地伏案写道：“我会留在京州。”

“有你离信侯府的庇护，她今后必然会过得极好。”沈予欣然地笑着，非常自嘲：“你与晗初你情我愿，我再拦着反倒成了恶人。”

沈予晓得云辞向来是说一不二，不由暗自测度他担搁路程的启事。想来想去，毫无眉目。

晗初仍然不言不语，没有反应。

晗初俄然不知本身是在对峙些甚么，放弃云公子的刻薄以待。她本觉得本身留在此地全凭知己，可现在看来，沈小侯爷并不在乎。

听闻此言，晗初的心机早已被引到这首诗上，便顾不得沈予的冷嘲热讽，赶紧提笔问道：“这诗是谁所作？”

纵使爱逾生命，可到底，晗初也只是个女人。

晗初闻言面色微变，说是悲伤惭愧倒也不像，只是握动手中的狼毫，抖了两滴墨汁洒在纸上。

仿佛是被那熟谙的字体刺痛了双目，沈予笑了起来：“留下？你要留下，也要看小爷我收不收。”

“奉之。”云辞轻微感喟，话中是看破存亡的淡然：“你也晓得我并非长命之人，更不会等闲沾惹甚么女子……我与出岫主仆一场，怜她出身、惜她才情，只想今后庇护着她，为她寻个好人家。”

仿佛是有万箭齐发，穿心而过。同时落空爱情与友情的滋味令沈予难以接受。明显晓得云辞并不体味他对晗初的心机，可要开口透露那一番密意，他办不到。

伤人三分，自伤七分，大略如此。

话音落下好久，屋内都没有回应。此次换做沈予沉默起来。

面对云辞的诘责，沈予仍旧没有接话。他敛去哂笑与冷冽，面上已看不出分毫情感。就在云辞想要再次开口劝说时，他才闷声问了一句：“你就这么喜好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