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:此情别有暗思量(一)[第1页/共3页]
云辞循名誉去,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抹着泪,不顾竹影的禁止往屋子里闯,恰是与云起一母同胞的云家大蜜斯——云想容。
云想容不敢坦白,又不敢说破,只叩首在地不言不语。
“说!如许的手腕你使过几次?都对哪些女孩子使过?”仿佛是铁了心的,云辞冷声诘责。
明显是亲生母子,血肉相连,为何……这般算计?云辞心中更觉添堵,只感到身上这副“离信侯”的担子,断交地隔绝了母子亲情。
“云起!”云辞终是忍无可忍,挥手将架子上的一排毫笔尽数甩到庶弟脸上:“畴前你去处不当,在外头如何荒唐,我也未曾管束过你!可现在,你是要坏了我云氏数百年的威名?!”
淡心刹时眼底微酸,却也没再说甚么,独自入内为出岫盥洗。
一样是在府里长大,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脉,可这个庶弟的所作所为,已不但仅能用“荒唐”二字来描述。云辞畴前只知他于女色上不大节制,竟未曾想,他能使出这等卑鄙下贱的手腕!长此以往,怎不有辱家声?
云起与云想容赶紧起家,辞职而去。
他晓得母亲平生要强,事事以家业为先、以身份职位为先,若非如此,也不会一径逼得父亲连连纳妾,闹得伉俪离心。可现在父亲过世,竟又将手腕用到儿子身上来吗?
云起吓得只知低头,颤巍巍道:“另有两人……都收进金露堂了。”
心中俄然涌起一股难言,母亲的冷酷算计、庶弟的荒唐好色,好似两根淬了剧毒的针刺,锋利地扎入了本身胸腔最柔嫩之处。如此疼痛,如此绝望,如此难忍……
吐血!云辞大为震惊,目色如刀怒向云起:“你到底对她下了甚么药!”
两人还没走到门口,却劈面撞上淡心。情知昨夜故事委曲的她,俄然抓住云起的衣袖,也顾不得礼数,心急如焚地对云辞道:“主子快去看看,出岫吐血了!”
尚且未及悲伤与气愤,榻前侧放的屏风后已响起一道清浅的男声:“醒了?”
话到此处,云辞已觉腿疾难忍,只怕再对峙下去会泄漏端倪,便对一双弟妹挥退道:“还不下去领罚。”
此事方才已猜想到了,出岫不由埋首于被褥里。这句话的意义不言而喻,为她解药之人,是他无疑。
如此一想,出岫已缓缓点头。
云辞面色凝重,隐带喜色,看向书案对坐之人。
云辞逼迫本身将视野从出岫身上收回,悄悄抚过她耳畔垂发,低声道:“你先归去,这事过后,我去见母亲。”
“扑通”一声,云起已双膝跪地请罪。他夙来少见云辞发怒,也深知这大哥的脾气,一旦恼火起来必难停歇:“大哥,我实在是悔不当初……您就谅解我这一次。何况我也没能到手,出岫不是和您……”
“是因为母亲命人放火烧院子,才担搁了……”云起战战兢兢地解释:“厥后,盒子到了浅韵手里,您也晓得浅韵是个谨慎的性子,我寻了两次机遇都没能到手,又怕她多疑,不敢张口讨要。本想着浅韵必然会翻开看,因此这几日心机都放在她身上,未曾推测……”
“混账!”云辞向来自夸脾气沉稳,但现在听闻庶弟的一袭话,已是惊怒不堪:“言下之意,如果浅韵着了道,便要让你糟蹋了?我问你,如若此次教你得逞,你筹办如何对待浅韵?”
“那还蒙着被子做甚么?淡心在外头可等得焦心。再不起来,要落她笑柄了。”云辞瞧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出岫,宠溺地笑道。
这一次,云起不敢再昂首,更不敢有半句违逆之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