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:赵瑟难停凤凰柱[第1页/共3页]
操琴之人无疑是晗初。本日早些时候,淡心将琴具生生塞入她怀中,不待她反应便小跑分开。晗初没法,只得抱着琴回屋搁下,又去沐发。待到赴宴返来得了空,解开覆在琴上的绫绸一看,她欣喜惊诧。
最后,化风格中幽咽,沉重压抑,余韵无穷,一唱三叹。
可偏生,教他瞥见她沉琴,又闻声她弹曲,并且是在离别的前一夜。本觉得有些事情会至此戛然,未曾想,或许另有一番洞天。
夜色迷离,月色皎银,泉涧清冷闪着波光,一如三个多月之前。
以她阅琴无数的经向来看,这琴必是古物,即便不是代价令媛,也算世所罕见。
主仆两人一起无言,往晗初的院落里走,但是还未走到近前,便听闻一阵琴瑟泠泠之声。
只这一个闪念,已令云辞心中波澜起伏,不能安静。很久,他才抬首看了看月色,做出一个极大的决定。
想当初,少女拿出那首诗的虔诚与感慨;另有那句“青楼里都是幺蛾子吗?”更甚,明府无端前来肇事寻人……
晗初的纤纤玉指在琴弦上腾跃,不假思考、鬼使神差地弹出了一首耳熟能详的古调,其中唱词,她口不能言,却早已铭记在心——
“离多最是,东西流水,终解两相逢。
沈予却好似未曾闻声普通,自顾自地持续问道:“大夫何时来瞧的?几个月了?可有准信儿?”
云辞只觉本身的心,也跟着千回百转,比这首古调还要难平。
初始,曲调喧闹,似空谷幽兰,一如操琴之人;
云辞没有作声。
唱词的第一句,清楚是逢迎了他与她的初逢之景;那最后一句,又何尝不是此时现在他的心中滋味?
继而,同调几次,柔肠百折,如诉如泣;
至此,云辞终究明白,当初少女为何要决然沉琴。这番表情,这番琴意,世上又有几人能解?只怕多是来听热烈的。
闻言,屋内很久没有声响,余下的两个女人连大气都不敢喘。也不知如此过了多久,才听闻沈予一声轻叹:“茶茶……”他的话语清楚是一语双关,带着不成切磋的深意:“下一次,你可不能再如此笨拙了。”
这一次,云辞很快地回道:“不必了。”
“未时请了一名大夫过来,只怕不准,我又做主多请了一人。两位大夫都说了准信儿,我才敢让株雪去东苑找您的。”茶茶灵巧地回道:“大夫说,足足有两个多月了。”
爱琴之人瞧见好琴,自是爱不释手。晗初轻触琴身,但觉木料温润,琴弦微凉,弹拨之声泠泠瑟瑟,动听如同仙音。
明显,院外的云辞曾听过此曲,也晓得唱词。他冷静听着,待琴弦最后一个尾音绵绵消逝,情感也随之收敛返来。
这琴,便如同赠琴之人的身份,本身与其云泥之别,纵使为奴为婢都是一种摧辱。
这天下极美、擅琴的年青女子,能有几人?贫苦人家的女孩,又那里能习得这一手好琴?除非……
如此贵重的古琴,必不是淡心一介奴婢所能具有。可那人既不肯出面留名,晗初也唯有假装不知。
株雪暗自生疑,可不待她揣摩清楚,沈予已给出了答案。
倘若他没记错,这首曲子所对应的唱词当中,是有两个“云”字——行云无定、薄于云水。
“流光(株雪)见太小侯爷。”离屋门较近的两人率先起家,施施然施礼。
*****
但它在晗初手中,必定是无价之宝。琴无价,意无价,承载的回想更是无价。
竹影跟从云辞多年,早已摸清他的脾气。主子如果不反对,必会应一声,现在这般默不出声,还是有苦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