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借问盘中餐何许[第3页/共7页]
此言见效,韩朴果不敢再大声嚷叫,但满腔肝火无处可泄,满身气得颤抖,目中蓄满泪水,犹是不甘心肠控告着,“亏我这么信赖你,把你当亲姐姐,你竟然拿我去打赌,还要把我卖去做――做那甚么娈童!”
“公子在正舱。”笑儿在旁道。
“攻打北州?这是甚么时候的事?”风夕闻言不由一惊。
仿佛是第一次这般清楚地看到本身,那双洁净的眼眸中倒映出一双暖和而无情的眼睛,丰息到口边的话犹疑了,手收回,浅笑,笑得文雅安静,“栖梧,我会帮你找一株最好的梧桐。”
韩朴高低打量着她,最后目光落在她额间上的金饰,“莫非你想用这东西作赌本?那还不如去当铺当些银钱可靠些。”
“唉,倒霉!”有人欢乐有人愁。
“小!小!小!”
“你承诺的,决不准忏悔。”韩朴紧紧地抱住她,恐怕这个暖和的度量会俄然不见。
“就走?”顿有很多人叫唤道。赢了钱就走?
“以是我们去幽州。”丰息端起茶杯,揭开杯盖,一股热气上升,满盈上他的脸,他的眸光这一刻也迷蒙如雾,“那女人竟真的让玄极落到了冀州世子手中!那女人真是……”底下的话未再说出,语气也是捉摸不透的无可何如。
那一丝纵被无情弃也不羞的无怨无悔,丝丝缕缕的痴缠,绕飞在江心,任是风吹也不散。
“回公子,已将凤女人安设在偏舱。”钟离答道。
正思考着,门被推开,笑儿返来了,“女人,用膳了。”
那样的目光让丰息伸脱手,苗条的手指拂开凤栖梧额前的发,指尖轻画她的眉眼。
“那你用甚么作赌本?”韩朴谨慎翼翼地问道,同时与风夕保持三尺远的间隔。这一起来,他身上能当的早当了,最后只留那一柄爹爹给他的镶着宝石的匕首,决不能让她拿去当赌本,若输了,今后去了地府,会被爹爹骂的。
“嗯,说话算数。”风夕点头。
“乖朴儿,姐姐承诺你,今后再也不将你作赌本啦。”风夕无法,只要好言安抚。
“凤女人,你醒了,奴婢叫笑儿,公子叮咛今后服侍女人。”笑儿脆脆隧道。
“不过一个借口。”风夕自语。
“成交。”风夕点头,催促着农户,“快开吧,我买大。”
“你――你竟敢将我作赌本!你竟然要卖掉我!”韩朴穴道一解便尖声怒叫,才不顾街上人来人往。
“抢?”风夕怪叫一声,直点头道,“如何会,我堂堂白风夕岂会做这类没品的事。”
清澈不染纤尘的歌声绕室而飞,从窗前飘出,洒于江面。
“去幽州么,来由多着呢。”丰息迷雾后的脸如空蒙山川,然后他放下杯起家,拍拍钟离的脑袋,“放心,我们会回家的,快了。”
凌晨,当钟离、钟园排闼而入时,发明他们的公子竟还斜躺在软榻上,衣冠仍旧,扫一眼昨夜铺下的床,整整齐齐,明显未曾睡过。
待轻悄的脚步声远去,室内一灯如豆,伴着微微的江水声。
丰息坐在软榻上,正端着一杯茶渐渐咀嚼,钟离侍立在旁,地上跪着一男人,垂首敛目,暗淡的舱内看不大清面庞,只感觉此人似一团恍惚的影子,看不清,摸不透。
软榻上,丰息悄悄地平躺着,微闭双眸,面庞沉寂,仿若冥思,又似睡去。
凤栖梧唇角勾起,算是回应她的歌颂。
江面宽广,阳光亮媚,几丛芦苇,几叶渔舟,夹着几缕粗暴的渔歌,再伴着几声翠鸟的鸣啼,便成一幅画,明丽的画中绕着一缕如有似无的淡烟,若飞若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