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落日楼头子如玉[第1页/共8页]

“给凤女人斟酒。”丰息淡淡叮咛。

“玉公子，公子的信。”男人恭敬呈上信。

“小哥念的这是诗还是菜名？”玉无缘见这伴计说得甚是高雅不由笑问。

思分袂，发梢乱，泪空弹。

“来，玉公子，我们且尝尝这夕照楼的名菜佳酿。”丰息举杯。

“但是我想跟姐姐去啊，我们能够在地府做伴，还能够一块儿去投胎。”

“是无缘有幸，本日竟能遇着‘白风黑息’中的黑丰息丰公子。”白衣公子脸上浮起温雅而略带间隔的含笑。

“我和你去！”凤栖梧脱口而出。一刹时，她仿佛看到运气在点头浅笑，因为有人又屈就于它的安排，也在那一顷刻，她感遭到阿谁玉公子的目光悄悄扫向她，仿佛还听到他收回的微微感喟。

“丰息有缘，本日竟能遇着‘天下倾慕叹无缘’的玉无缘玉公子。”墨衣公子笑意盈盈，矜持且客气。

“哦？”丰息轻笑，“看来我们也要尝一尝了。”移目看向玉无缘，“玉公子觉得如何？”

“对，刚才的曲儿就是凤女人唱的。”伴计忙不迭点头。

“啊？真的？”韩朴闻言顿时咧嘴欢笑，但半晌后忽又敛笑，“我不要超出姐姐，我要和姐姐站在同一个处所。”

“是吗？”丰息目光一瞬，然后道，“这好的应当跟玄极有关吧？”

临江的楼前，当墨衣公子步上浮桥之际，夕照楼临街的门前停下一辆马车。马是浅显的瘦黑马，车是粗陋的两轮车，但门前侍立的伴计并不以貌取人，仍然热忱地跑至车前，一边唤道“客长请下车”，一边殷勤地打起车帘。

“叨教两位公子要用些甚么？”伴计问道。

一曲含愁带悲的清歌从夕照楼里飘出，幽幽融入泠泠江风，悄悄散入苍茫丹穹，袅袅追向那一轮西坠红日，清风秀水里别有一番缠绵情思。

【注2】辛弃疾《水龙吟·登建康赏心亭》

行了半刻，萧涧忽又唤道：“公子。”

“好嘞，公子稍等。”

“丰公子目光好利。”玉无缘点点头，看向丰息，面上笑如东风，眸中却蕴秋风之瑟冷，“皇世子信中动静有两好一坏。”

“但是那些东西他死时都不能带走啊。”韩朴辩论道，眉头也皱起来，“之前我娘说，人死的时候一了百了，生前统统统统都若云烟，抓不住也带不走。我爹就说，她死的时候能够带走他。我想娘死时能够带走爹，但天子死时却带不走他的皇位、权力、国土和臣民啊。”

“嗯，他说他在商州见到了白风夕，一个风韵不凡的女子。”玉无缘唇角的笑微微加深。

万里江山梦断，仰天叹。

楼以上好木料建成，但楼内装潢朴实，没有锦布铺桌，没有锦毯铺地，没有吊挂精美的宫灯，门前未垂华丽的珠帘，只要每位客人都会需求的简朴桌椅，洁净碗盘。只是这里的一桌一椅，一几一榻，一帘一幔都设想得别出机杼，安设得恰如其分，让人一进门便觉耳目一新，温馨安闲。

“夕照楼头，断鸿声里，江南游子，把吴钩看了，雕栏拍遍，无人会，登临意。”玉无缘悠悠吟道，又移目窗外，夕晖正渐渐收敛，几叶小舟逝向天涯，“不知这夕照楼的仆人建这楼时是如何一番苦衷。”【注2】

帆影轻绰如箭，过千山！【注1】

寒蛩孤蝉不住鸣。

伴计点头，“凤女人本身保重。”

“见到阿谁女人怎能说是功德。”丰息不自发地撇了撇嘴。

“我不是承担啦，等我长大了就换我背姐姐吧。”

风夕倒也不催他，只是含笑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