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以史为镜鉴前程[第2页/共7页]
过了半晌,榻中本似已甜睡的丰兰息俄然放动手,目光瞟向帐门,“出去。”
“青王另有派人避开东将军的反对正式前来传信,一刻前才至,只不过仿佛被任智囊请去‘歇息’了。”暗魅的声音极低极淡。
“是。”帐别传来拜别的足音。
待他们都拜别后,丰兰息目光落在那一盘未下完的棋局上,半晌后才略带笑意地悄悄自语:“丰苇,这世上只要你一人唤我做兄长,也只你敢如此安然无忌地对我,便是她……”说着微微长叹,似是有些可惜与遗憾,“等你再长大些,便也不会如此了……”抬手掩眸,将身材完整倚入榻中,帐中顷刻一片寂静,寂如幽幽夜宇。
好久后,有人收回哀思的哀嚎声,收回悲切的长啸声。那些死去的人,或有他们的亲人,或有他们一起长大的火伴、朋友。
“穿雨,孤想有一点你仿佛一向忽视了。”丰兰息的声音淡雅安闲,墨黑的眸子深得令人没法窥视一丝一毫,“孤与青王是伉俪,自古伉俪一体,不存在甚么二主之说!”那最后一语,已带有警告之意。
丰兰息悄悄地看着他,不发一言,中间四将则有些担忧地看着任穿雨。他们都是跟从丰兰息多年之人,深知其心机难测,喜怒不形于色。
乌黑的天幕下燃着无数的火把,照亮着夜色下的大地,火光之下,是惨烈而哀痛的一幕。
“大将军,是否命令全军追击?”勒源叨教着东殊放,但他那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却早就实在地表达了他本身的定见。
丰兰息无法地捂住了半张脸。
“不要!”丰苇一听顿时叫起来,一双手赶快抓紧丰兰息,敞亮的大眼尽是祈求,“王兄,我不要归去!我要跟从王兄打天下!”
他闭目,面前闪现的倒是无回谷中两人交握的手。
“那你便说说看,让孤看看到底是甚么良言令你如此固执。”半晌后丰兰息才淡然道。
“请主上三思!”四将一齐跪下,叩首于地。
“既然不想归去,那就快回你的营帐做功课去!”丰兰息瞥他一眼,挥挥手,虽语气淡然,无形中却有一种压力令丰苇不敢再多言。
“大将军,为何不追?”勒源不解。
那最后一句,清楚沉重地落在帐中,在帐中每一小我耳边惊般响起,直抵心脏!
在亮如白天的王帐中,风惜云的手指在舆图上悄悄一点,话音铿然有力。
檄原之上阵垒清楚,一方是身着褐甲的七万禁卫军,一方是身着银甲的三万风云骑,带着寒意的北风从平原扫过,拂得旗号猎猎作响,长枪上的红缨如翩舞在风中的血纱,浓艳更胜斜挂于天涯的那一轮鲜红夕照。
“嗯?”本来漫不经心的丰兰息蓦地从榻上坐起家,目光看着地上的暗魅,“如此看来,这东大将军与他的八万禁卫军也还是有些气力了。”他低低笑起来,眸光一闪,似想到了甚么,“只是……她竟会派你来传信,这倒有些出乎料想。”
好快!任穿雨凝着眉微微一笑,却略带一丝苦涩,还未想清楚该如何措置之时,传话的人便已到了,这人间看来没甚么不在他的把握当中!
“丰苇,不要觉得我不晓得你每天都做了些甚么。”丰兰息看着丰苇,面上带起少有的严厉,“你与其每天挖空心机地想着如何从钟离、钟园眼皮底下溜出去,不若在兵法、剑法高低下工夫。钟离、钟园与你年纪相称,却可当你的教员,你若再如此下去,那一辈子也别想超出他俩,更遑论封将挂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