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8章 好歹毒的心肠(4)[第1页/共2页]

洪泰帝蹙了蹙眉，握住了她的手。

二十多年了，这个男人两鬓有了白发，端倪有了风霜，曾经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宝剑径直突入内廷阿谁风韵俊朗，意气风发的男人，终是被光阴磨去了棱角。即便他贵为帝王，坐拥天下，也不得不老去。

他是天子呀，她怎敢如此？

她的老十九……

洪泰帝低低唤了一声，终是急了，一把攥住她的双肩，目光赤红如血，似是恨不得咬死她。

“陛下是怕人晓得没脸面吗？臣妾倒是不怕了，再说，臣妾也没有胡说，陛下你很清楚，臣妾跟着你时，已非处子之身，臣妾与至德帝极是恩爱，日日欢好，岂会没有骨肉？若不是你，我与他……”

贡妃身子颤抖一下，目光看了畴昔。

眼眶一热，她闭上了眼睛。

“陛下，臣妾困了，要歇了。”

镇静后怅惘的点点头，叹了一声。

“世事难测，如何能怨陛下？”镇静后说着，撑着身子，咳嗽了两声才道，“臣妾晚些时候，去柔仪殿逛逛，与贡妃说说话，宽宽她的心。臣妾的儿子……也没了。如此，到是能劝得她几句的。”

他在保护她的脸面，但贡妃却似是受了刺激，并不在乎那很多，说话更是锋利。

“善儿！”

听他语气不悦的一句“气色不错”，镇静后内心一凉，笑着摇了点头，让报酬他上了座，泡了茶，将林太医遣走了，才低低道。

洪泰帝出了柔仪殿，没有乘辇，而是由崔英达扶着，走在红墙碧瓦的宫墙间，看到处光辉，看他的天下，看他的江山，心中竟是难言的怅惘。

洪泰帝拍拍她的手，“此事朕交给老二了，你身子不好，就不必操心了，好好将息着才是。”

曾经欢好时，他亦是这般叫她，常常抱着她爱不释手，不成不谓三千宠嬖于一身。可那又如何？他与至德帝并无分歧。宠她，怜她，给她最好的服饰，给她最多的恩德，但他们从她的床上拜别，一样会睡在别的妇人床上，也许也会这般柔情的唤她们。

镇静后一如往昔，面色温和温贤。一年多了，她一向服着从景宜苑来的方剂，病体虽是未愈，人竟是不瘦反胖，身子还好了些。

“爱妃！”洪泰帝端倪骤冷。

他有好久没唤过她的闺名了。

“去坤宁宫吧。”他打断了崔英达。

“陛下来了。”

镇静后顿了半晌，了然的一笑。

洪泰帝想到先前负气而去的梓月，再看看这个躺在床上视他如无物的妇人，咬着牙，喉间的腥甜之气直往上沸。

镇静后浅笑，“老十九是臣妾养大的，也是臣妾的儿子，臣妾之心，于陛下无异。他的身后事，臣妾想亲身筹办。”

贡妃微微一怔。

“皇后本日气色不错？”

“善儿，这些年来，你一定不知？朕当时只是一时愤恚。或说……是恨，恨旁人得过你。朕当时蒙了心，但非论老十九是不是朕的儿子，朕并未真的想过要他死。现在想来，他与朕这般像……是朕，是朕亏了他。”

“皇后故意了，朕不该迁怒于你。”

“陛下无此意，但臣妾却有此意。”贡妃美眸一斜，唇角突地带出一抹嘲笑，“陛下不是一向想晓得吗？不是一向在思疑吗？那臣妾本日一并奉告你，老十九他确切非你亲生，他是臣妾与前朝至德帝的儿子，在跟着你时，臣妾已然有了身子。”

就像未有听她，蹙着眉头在深思。

贡妃没有睁眼，声音极低。

“陛下，您身子未愈，主子还是……”

可他坚硬的鼻子，刚毅的下巴，那光阴打磨不去的表面，模糊可见昔日令她非常心动的模样，也是这模样，多么像她的老十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