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马,小马[第2页/共3页]
老衲人面带浅笑,“托殿下的福,还好。当日殿下出征乌那,行军仓猝,也没忘了来看望老衲,实在是老衲之幸。只是未曾想,再次与殿下相聚,竟是因了这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涝,实在是罪恶啊罪恶。”
“我说爷,咱俩也去弄一碗粥喝喝?”
“对,就是你爷爷我了。”夏初七提了提身上青布直裰的下摆,皂靴踩在潮湿的青石板上,一张清秀的小脸似笑非笑,身子瘦得像一根柳条儿似的,更加显得她手中那一把黑鞘宝剑厚重又凌厉。
“不必了。”赵樽淡淡道:“小王哪能坏了寺中端方。”
赵樽点下头,那老衲人又道:“这大水倒是很快就能退去,只不幸了受灾的一方百姓。”
此时的夏初七身量还未长开,穿戴男装更是显得身子骨薄弱柔弱,如何看也就是一个清秀的少年郎。因而,那老衲人又细心核阅了她一遍,就笑着说开了。
听他客气的自称“小王”,夏初七撇了撇嘴。可“仆人”两个字,也提示了她卖身契的存在。白了她一眼,她内心窝火,却发不出来。
“哦,多谢多谢。”
“您老不是高僧么?您猜猜看?”
转头看了一眼睡得没有动静的赵樽,她“美意”的不想打搅他。特别是做这类狐假虎威的事情,更是不想唤醒他,才会更有兴趣。在小沙弥的“哎哟”声里,她走到床边上,拿了赵樽的剑,推开门就大步走了出去,抬着下巴笑问。
闻声那咋咋呼呼的声音,夏初七明白了。
凤命?要不是得在外人面前得端着,夏初七真得喷笑。
“老衲一时讲错,话多了几句,殿下莫怪。”
老衲人点头一笑,又瞥向了正在瞪赵樽的夏初七,神采渐渐地凝重了起来,“老衲观小施主面相,似为三奇朱紫之相。如果小施主能把生辰八字报与老衲,倒是能够肯定的。”
“女子若得三才贵格,乃是凤命也,必将福寿连绵,可惜可惜……”
“你!”马千户转头,“咦”了一声儿。
就在他面前的一个圆几上,摆了好几样上好的斋饭,另有一盘长得白白胖胖的大馒头。这货实在太缺德,明显能够弄到好吃的,却害她跑到那边去列队喝稀饭?亏她还想着给他带馒头呢?
老衲人抚须而笑,“端方来自于人,斋戒却只在于心。”
“老子如何不能出来?锦衣卫拿人,让开!”
“何谓三奇朱紫?这命好吗?”夏初七猎奇了。
昨早晨赵樽守蛇没有睡好。一入禅房,让夏初七打了水来洗漱完,叮咛她坐窗边守着,他便自顾自躺在床上,很快就睡了畴昔。她不太乐意,可谁让人家是主子呢?且不说他救过她的命,就说他身上那股子逼人的气势,哪怕不怒不恼,只眼风淡淡一扫,摆上王爷的谱儿,很诡异的,她下认识就会遵循他的唆使去办。她想,这会不会是甚么心机疾病?斯德哥尔摩?
方丈慈眉善目,看了看赵樽,又看了看夏初七,“阿弥陀佛,殿下,这位小施主是……”
“丈人山?猎奇异。”
前人都是这么直接的吗?可夏初七很难答复也。
老衲人一愣,赵樽倒是风俗了她的不着调,淡淡解释。
没有想到这还是一个“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”的老衲人,夏初七站在赵樽的边上,一边儿啃着馒头,一边儿看他风雅安闲的与方丈谈天。
赵樽似是不信,淡然的眼风缓缓扫了过来,黑眸里的阴暗,仿佛更浓了一些,语气里带了一抹只要她才气听得懂的挖苦,“幸亏是个男人。要不然,因了方丈此言,岂不成了人间祸害,大家想要夺为己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