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5章 真傻还是假傻？(4)[第2页/共3页]

冷风刮在脸上，有些刺痛。

将士们拔营了。

旗号万里，马踏声声。

他们的目光，纷繁落在那口染着白花的黑漆棺椁上，而棺椁里，装着那些已经辩不清的肢体。场面极是庄严持重，除了扶灵十六名贴身近侍，另有四十八名锦衣卫的仪仗队随行。

“我昨晚想了一会，也许今后我也能够给你造一座陵墓。不，是造一个我俩的家，今后我来了，才有好处所住。你不晓得，社会是会往宿世长的，今后寸土寸金，我可不想跟着你受穷刻苦。你觉得你不是王爷了，我还能断念塌地的跟着你啊？想得美，我但是实际得紧，我喜好你，因为你有权有势，还长得都雅……”

“王妃，爷的棺木去了。”郑二宝又说。

他还是这般不喜说话。

“北伐战役也结束了，大师都要回家了。你打了如许久的仗，功绩这般大，你猜你爹还能给你甚么封赏？怕是给不出来吧，除非他把宝座让给你……可他又如何肯呢？”

传闻抬头的时候，泪水不会落下。

赵樽死亡阴山，但棺木和尸体还得运回应天府。羽士要招魂，要施法，手里拿着法器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言词，念念有声。

冲锋陷阵，所向披靡。

“我托了人将大马和小马从锡林郭勒带过来，他们头上的绿冠，还是那般都雅。两个小家伙亲热得紧，想当初，大马飞了一年找到了小马，想来是没有甚么事情能够把他们分开的了。锡林郭勒那么冷的天，也无好的吃食，它们还是那么欢畅，没有烦怨。偶然候，我真是好恋慕它们，如何能这般欢愉呢，也许是与爱人在一起吧……”

抬头看着天，她一动不动。

“我知。”

从眉到眼，再到唇，都无一丝的伤感。

“祭！”

他的灵枢要被带回应天府。

此时，她正坐在能够眺望的山坡上，听着那“滚滚滦水”的唱挽，看着那一列列整齐的扶灵步队缓缓分开，视野有些恍惚。

在纷飞的大雪中，六军齐声唱哀——

夏初七看着他，只是想笑。

算好吉时，羽士还在做法。

“不急。”

“那我们不跟……？”

“王妃，爷的棺木去了。”郑二宝说。

娄公公拿着拂尘，红着眼睛，大声的尖着嗓子号令一声。

王师伐北，与子峥嵘。

那临时搭建的灵堂上，香案还未去撤去，上面摆满了祭品，插着燃烧的香烛。一口黑漆的棺椁，安温馨静地摆放在灵堂的正中。

长歌扼腕，魂归故里……

“哦。”郑二宝跪在她的身侧，冷静往火盆里烧纸钱，只好不声不响的等着。夏初七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火盆，看那烧成了黑胡蝶的冥钱在空中飞舞，恍恍忽惚间，感觉有人正在朝她走来。

“阿七……”

这一日，是赵樽的“头七”。

她像是没有闻声，只将一张冥纸放入燃烧的火盆，看那黑灰像胡蝶普通飞舞而起。

她想，公然如此。

娄公公一声“哀”落，世人垂首。

北狄南下，神祇哀容。

烽火连城，号角肃肃。

夏初七没有在大营中。

校场上，大雪纷飞，冥纸舞动。

“我昨日又去了一趟皇陵，八室覆沉了，统统都没有了，就仿佛做了一场梦。北狄向南晏递交了媾和文书，想来会达成和谈，很快他们就会来，重新补葺皇陵。但八室没了，就是没了，无人有本领再重修。背面的一千零八十局，我非常猎奇，若你还在，我俩能去闯一闯，但估计，现在，也是无人可破了。”

香案前的油灯，一闪一闪。

他殁于阴山，他返来了，也在阴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