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1章 谢氏死了(3)[第2页/共3页]

“别唱了！前面另有十来里地就是潍县，到青州府地界了，大师担着点心。”

“孟小旗，你说咱辎重营，能赶上北狄鞑子吗？”

“那就好，我还没有娶媳妇儿，还不想死。”

粗着嗓子满口黑牙的男人就是黑皮，他闻言叹一声，“是啊，再过一个月就该生了呢。邻里乡亲都说她肚皮尖，这胎必定是个带把儿的，也不晓得这一去……啥时候才气返来看我儿子。”

她在的阿谁小旗，旗长是一个虎背熊腰的黑脸大叔，大师都叫他老孟。一个小旗相称于后代军队的一个班，属于最低的军事单位，一个小旗统共十人。老孟为人驯良，照顾她年纪小，也不给他分派重的军务，却安排了她去做饭。

“是！”

“唱唱唱！最好唱那快意楼里小娘唱的歌！”

夏初七去了辎重营的第二天就悔怨了。

老孟拿一根细竹签子，剔着牙，咧着嘴笑，“那可说不准喽。不过想来也是不轻易的，我在辎重营干了十来年，上过几次疆场，碰到过仇敌袭营烧粮草，但真没有上阵杀敌的时候。”

就在五天之前，晏二鬼带领的前锋营，已然达到与北狄对峙的蓟州。五千人的前锋营收编了蓟州总兵马朋义的残存军队，拿下蓟州城外的下仓镇。赵樽的主力步队是于三日前达到下仓镇的。雄师达到，未等驻防，便一鼓作气拿下了蓟州。

他唱得努力，一群辎重兵士抱着肚子猖獗大笑起来，好笑着笑着，本来低垂着头的夏初七，却俄然发明不对味儿了。世人的笑声扭曲一下，戛但是止。

老孟在剔着牙问黑皮，“你家婆娘快生了吧？”

她千万没想到，此次北征军辎重营的批示使是魏国公府的小公爷夏常，别的一名批示佥事还是他的亲弟弟夏衍。她与夏常见过面，一旦赶上，悔怨不堪假想。

黑皮更加得劲儿了，大着嗓门儿嚷嚷，“兄弟们，哥给你们唱支歌儿解解馋如何？”

在此起彼伏的大笑声里，黑皮站在马车上，捏着嗓子拉了唱腔。

来人的声音很暖和，也很熟谙，夏初手心捏得死紧，内心有点发虚。

这才是真正的战役，真正的萧瑟。

“小布，想不想睡女人啊？”黑皮又在逗他。

他明显是一个大老爷们儿，学着女人家的内疚模样唱来，实在好笑，不但媚谄了风尘仆仆的一群人，也把夏初七逗乐了。一支曲子完了，大师伙又起哄，让黑皮持续唱。黑皮是一个兵油子，也不害臊，得了些滋味儿，学着快意楼里女人的调调，比着兰花指，捏着嗓子又唱了起来。

一起笑着侃着，一伙都是男人，说着各自的家世，有荤有素也不忌讳。夏初七很少开口，不是她为人低调，实在是她不想引发旁人的重视。不过，在小旗的十小我里，就数她和小布年纪小，个子小，也就成了一旗人调侃的工具。

“是啊，第一次上疆场呢。”

游移半晌，夏常看着官道的方向，扬了扬手，大声道：“将士们，大将军王有令，我等必须在天亮前达到青州。大师加快脚程，火线还等着粮草呢。”

就在辎重开赴的第三天，赵樽带领的北伐雄师就赶到了前面。辎重军队固然“先行”，可粮草军器都是负重物质，行军的速率比起他们慢了很多。

时下军队为军屯制，除了京畿常备京军以外，这些人战时为兵，闲时为民，但在辎重营里的很多匠人倒是招募制，相称于后代的技术兵种，他们不会参与直接作战，而是卖力弓弩、军器、火器和粮草等的保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