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纠缠[第1页/共2页]
从后门偷摸着出了回春堂,她往驿站方向去了。
不一会,几辆插着三角形路旗,旗上写着“水”字的运水车便“咯吱咯吱”地驶了过来。
将长及腰部的头发打散开来,随便在头顶挽了个髻,插一支木簪,换上一套水翠绿的衣裳,穿了一双绣花布鞋,看上去便成了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娘子。对镜自照半晌,她不太对劲地嘟下嘴,又重新描了眉,上了妆,在额头的刺字上用这几天新研讨出来的肤蜡细心涂抹过,直到色彩附近不轻易看出马脚来,才对着镜子咧了咧嘴。
当然,更没有那只小金老虎。
她之前便猜想,驿站里就算有水井,可如此多量量的兵将入驻必定不敷用,必然会在城外拉水。白日里她出来时,寻了一个在驿站里头拉泔水的人问了环境,公然与她料得不差。
街面上,各式的店铺门紧闭着,还没有开张。冷风砭人肌骨,她嗅着当代贩子的气味,想着阿谁被“贱王爷”囚禁的不幸傻子,很快埋伏在了去驿站北门的必经之路上。
今儿药堂里买卖不太景气,忙活完,只仓促对于吃了一口,她寻个借口对付了顾氏父女,拿着银子就去了一趟城东的铁匠铺,对着阿谁打了一辈子铁的老铁匠,画出一个他向来没有见过的图案,又比又划地磨蹭了好久,总算把要制造的物件儿给说明白了。
她搬开墙根儿处的瓦罐,用一根硬柴火用力儿地刨着土。
犯起横来,浅显的爷们儿都不如她狠。
可她做人睚眦必报,这话也真不是说着玩儿的。
弯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,她蹲在路中间便呜呜哭了起来。
接着,又逛了好几个铺子,她才没事人一样返来,和颜悦色地对付客人。
很明显,赵樽没有找到小金老虎,这才使贱招抓了傻子去,想要逼她交出东西来。
夏初七在回春堂帮了几天工,为回春堂赚了很多的分外银钱,平时为人机警,干活也利索,顾老爹一贯对她非常看重,今儿见她又讨得了殿下的好,虽说没有赚返来那八十两,可到底也是欢乐的。是以,一听她说要告个假去办私事,二话不说便答允了下来。
不管了,先拿出东西再做计算。
“小哥,你找谁?”
刨了一层又一层,刨了一层又一层。
可――
夏初七叮咛驴车先等着自个儿,没有在门口与她闲话,只低低喊了声“三婶娘”便拽了她的手进屋。
夏初七心窝一堵,也是难受和心疼。但她不便利与三婶娘解释些甚么,又怕等久了生出更多事端来,便拍拍她胳膊安抚。
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家这几日攒到的几两银子,夏初七出了回春堂,先去集市上买了二斤糖,几袋干果蜜脯,扯了几尺松江布,又打了二斤猪肉,这才雇了一辆驴车,花了约摸半个时候,赶回了鎏年村。
运水车队渐渐近了,走在最前面的运水官腰间悬着玄色刀鞘的军刀,身穿轻甲,人长得倒非常清秀超脱,只是眉眼间多了一股纨绔后辈常见的邪气,那吝啬质让她稍稍有点吃惊。赵樽麾下还真是人才济济,美女如云啊,就连一个运水的小吏,也敢长得这么俊
微微眯眼,她像一只冬眠的小兽。
“婶娘,是我……”
夏初七向来是个好人。
三婶娘原就是个夺目的主儿,除了点头又能说甚么?待三婶娘外头去清算东西了,夏初七进了自家住过的小茅舍,见内里还是走时的模样,略略放下心来。
从鎏年村思虑到回春堂,详细救援傻子的体例,就在她脑筋里成了形。
“草儿?”三婶娘拽住她,又扯又掐,眼泪“叭嗒叭嗒”就落了下来,“你个要死的小蹄子,你把我家柱子给拐带到哪儿去了?去一趟县城就不落屋,可把我给急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