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01 屈辱[第1页/共2页]
“你看她的脸,该不会又被打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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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大娘冷眼昂首看她一眼,满脸不甘心。但见笸箩把夫人蜜斯搬了出来,她也不敢怠慢,只是冷冷嗯了一声没了后话。笸箩见孙大娘承诺,这才拿了器具与食材分开,走至门口时,她听得几个丫环嘻嘻的笑。
刘府的夜很静,甚么都睡着。
容不得笸箩多想,三人早已各自上了轿,浩浩大荡朝着宋府而去。
笸箩只觉嘴里荡出一股子血腥味,嘴角有些痒,仿佛有甚么东西流了下来,她低着头,还是咬着牙:“伊女人曲解了,笸箩的意义是绝没有下次。”
当时,刘家家主刘菏泽正值弱冠韶华,因父亲的启事,攀附娶了荆州赴台衙门宋大人之女宋彩衣,风景一时。可刘菏泽恰好不争气,时隔两年却仍然只是荆州戋戋一小吏。宋彩衣仗着娘家威风,经常指责刘菏泽窝囊不成器,故此刘菏泽怕死了自家夫人,宋彩衣只需悄悄一声咳嗽,刘菏泽亦能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。他这辈子独一背着夫人大胆了一回的事,便是十六年前纳了一房小妾。
我?!
“人家好歹也是个蜜斯,身份摆在那儿呢,再不好过也比我们强啊,嘻嘻。”
可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,三年后,刘家夫人宋彩衣领着仆人跟踪刘菏泽突入偏宅,宣称美人狐媚了她家老爷,一杯蛊酒要了美人的命。
一记清脆的耳光用力了尽力扇出去,使得笸箩转了一个圈才勉强撑住:“你是说我冤枉你了?”
她走过几个院,熟门熟路的进了厨房,此时,厨房的杂役与大厨正忙得不成开交。这个时候,恰是为刘府的主子做早点的时候。笸箩不敢说归还灶的要求,只是朝着一个肥硕的女人施了一礼道:“孙大娘,夫人蜜斯命笸箩做生日蛋糕为宋大人贺寿,笸箩借一两件器具,用完便还。”
笸箩见三人过来,低下头,恭恭敬敬的将托着的蛋糕举过甚顶:“老爷,夫人,蜜斯……”
摸黑洗完最后一件衣服,笸箩早已累的抬不开端来。
辰时,笸箩托着蛋糕恭敬的站在刘府门口,等着宋彩衣与刘婉柔的身影,戌时一过,刘府别苑便走出三小我来,一个是刘菏泽,一个是刘夫人,另有一个是刘婉柔。三人皆是盛装,特别是刘婉柔,身穿一袭红色曳地百褶流苏裙,远了望去就好像九天的仙女,弱柳扶风,翩若惊鸿。走近一看,她的妆容更是邃密,粉黛娥眉,明眸皓齿……这妆容,怕是花了很多的心机。
笸箩不再说话,只是很识相的跪在了地上。她怎会不晓得这伊双双是用心谋事?想少受点苦,便只能忍着!她不是没抵挡过,可胳膊拧不过大腿,越是抵挡,便越是要遭罪。刘菏泽惧内,刘府的大权便顺理成章的落在刘夫人宋彩衣手里,伊双双做为刘夫人之女刘婉柔的贴身丫环,在府中职位自是不低。伊双双敢如此做,怕也是刘婉柔授的意。更何况,即便没有人授意,府中任何一人也不会在乎她笸箩的死活,她在刘府,不过一个可有可无之人罢了。
半夜,子时,无风,无月。
“你还想有下次?”啪的一声,巴掌落在另一半脸颊上。
她仓猝应了一声,疲累的坐起家。此时窗外的天还还是乌黑,满院子却早已掌了灯。她本来也该是这刘府的蜜斯,虽是庶出,但也好歹是个蜜斯。可这十二年来,她倒是连个劣等的丫环都不如,住的是柴房,吃的是残羹剩饭,穿的是粗布麻衣,睡的是破褥板床……每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,一天下来的活计比任何人都多,丫环们每月另有月银五两,可她倒是半分也没有。揉了揉血红的眼睛,她逼迫本身复苏过来,磨磨蹭蹭的起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