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二章:故人遥[第2页/共3页]
“小七。”背后忽得传来一声将近被清风吹散的唤叫。
我满面疑问,复又伸出两根手指摸干脆的再向上移了几移,又悄悄捅了捅,还挺有弹力。我渐渐垫了垫身子,趴在桌子上向外望,两眼一过桌线,映目便是一双尽是暖和,又尽是愁苦的眸子。
一男一女高坐正位,男白发苍苍,一脸被光阴打磨的温谦睿智,女大气温婉,一神一笑间都是崇高文雅,两人身边还各坐了几个满面忧色,说谈笑笑的中年人,此中最是神采奕奕的那位便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忘忧的父亲,忘辞上神,那两位就该是青丘的狐帝与帝后。
金儿与美人儿亦跟了去,我跟了半路,一想在偏殿内干坐着更是自讨败兴,还不如自个儿找点乐子寻,两眼一瞅,见无人重视,一猫身便溜了出去。
狐帝老爷子双眸一眯,神情自如,看到上尧君时半分惊奇也无,想必是先前得了青丘小厮的通风报信。帝后非常谨慎的搀扶着他站起家,他身边的那些个后代亦随他站起家。
难不成上尧君千里迢迢的跑来青丘一趟,趁便还被四海众仙们像看耍猴般的观赏一番,只为带着我来和忘忧讲几句话?
我满身一滞,心中似有种无形的感情正在渐渐攀爬,渐扰得我心神混乱,只低低吟了句,“青霄。”
忽地我非常镇静的弹回尚覆在他手掌上的指头,蓦地一退,竟一屁股非常狼狈的坐在了地上。
“如何了?”他侧头望我,神情间多了很多平和,仿佛很享用方才的温馨。
转来转去复又转到了喜殿内,吉时将近,可迟迟还未传来喜轿的动静,殿内所坐来宾已稍有躁动,只能三五人没话找话的聊着闲天。
他那身脱掉的飘飘青衣,或许就是我伴了他两万年的舒畅光阴。
我急然一侧头,正看向他,有风吹过,正将我两眼眶中满满包着的泪吹得淅淅沥沥,都淋在脸上,低声问道:“你不是曾说,酿酒是你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吗?”
青霄刚才还温馨的脸上一瞬风云突变,黑沉沉的压下来,深蹙着眉头,不成置信的望着我,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。
狐帝老爷子开朗朗的一笑,满面东风繁花,精力抖擞,抚着白白长髯毛点了几点头,“上尧君想必一起劳累,请去偏殿先安息,待忘忧从凤宫里接了新娘子返来,拜堂时定好好敬神君一杯酒。”
这是个甚么东西?瓜子也成精了,如何也有了体温?
他轻叹一口气,微浅笑了笑,笑得牵强,尽是苦涩意味,双眸悠悠了望着面前那一方碧潭,悄悄道:“我不再酿桂花酒了。”
“如何能够?你娶了乐安后,就会有恋人终立室属,高兴的日子还在前面呢。”我大大一笑,欢声安抚道。
我缓缓扭过甚,只见青霄嘴角正扯着抹既痞且暖的笑意,一如昔日那般,笑着笑着,双眼中便滚下来两滴清泪,悄悄道与我,“我还觉得,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“有恋人终立室属?”他低声反问,也不知是在问我,亦或是在问本身,旋即勾唇一笑,却泛着深深无法与深深不甘,抬目像隔侧重山重水般远远的望着我,仿佛我正在他视野的千里以外,顿了半晌,才悄悄道:“是吧,或许会高兴吧。”
之前我觉得我爱青霄,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,以是我对他避而远之,只是因为我看不得他与别的女情面深似海。现在我终究明白青霄只是我的一种风俗,一种持续了两万多年的风俗,我误觉得这类风俗就是爱,可惜风俗能改掉,爱却改不掉。现在我仍旧不想见他,只是因为惭愧,惭愧于本身的无私占有,差点就义了他与乐安的好姻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