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爱人先爱己[第1页/共2页]
裴俭,已经不在她心上了。
戏台上伶人们咿咿呀呀唱的热烈,愈发显得看台寥寂伶仃。
来不及擦去的血渍渗入了她胸前衣衿,垂死之际,念兮有些心伤。
好好爱本身。
裴俭的脸上有刹时的错愕,不过很快规复安静。
父兄神采黑青,母亲欲言又止,她却还在为裴俭解释。
正房现在大家自危,都在猜她甚么时候给新人腾位置。唯独念兮统统如常,日日留在东苑听戏。
府里都传她疯怔了。
是许宛歆的儿子。
日暮傍晚,雨丝如线。
本来她还在想,如果裴俭诘问启事,莫非真要将这些年的桩桩件件细数出来?倒像是想要被挽回的抱怨。
平心而论,裴俭并未做错甚么。
记得新婚那会儿,她为给裴俭庆生,提早半年跟厨娘学做菜,满满铛铛做了一大桌。又特地请来父母、兄长,只为给裴俭过一个热烈的生辰。
郎君不但超卓,更加“长情”。
当天夜里,她没了此生独一的孩子——这本来是生辰宴上给夫君的欣喜。
某一个刹时,念兮很想跳起来,歇斯底里地控告,或是破口痛骂。
“我想了好久,”念兮低垂眉眼,不再看他,“裴俭,我要与你合离。”
像她在东市见过的妇人那样。
“别混闹了。”
嫁过来她才晓得,裴俭与许宛歆青梅竹马,两人有过婚约。他们结婚那日,许表妹曾跳河寻死。
念兮听得皱眉。
表姐骂她蠢,“情爱就是骗骗小女人的玩意儿,你都多大了,二十八了!与其在这伤春悲秋,不如趁早找个好生养的纳了,养个一儿半女在身边比甚么都强。”
下人将动静报来时,温念兮正在听戏。
宦海沉浮,他早已喜怒不形于色。直到听到这句话,神情微怔。
那一刻,念兮感受本身像是被人扒光了丢在骄阳下炙烤。
当天早晨,念兮腹痛如绞,连呕数升黑血。
太医们束手无策,遣去宫里请人的侍从去了一波又一波,裴俭一向未归。
温念兮不想上天。
裴俭寻来时,手上还牵着一个5、六岁的男孩。
十年的伉俪,她乃至忘了如何与裴俭相处。
耻辱尴尬。
裴俭沉默好久,起家前对她道,“宫中急召,其他事等我回府再说。”
念兮没有回声,昂首细细打量对坐之人。
第二日,许宛歆亲身来替裴俭赔罪,“都是婉儿的不是。若非婉儿头疾发作,表哥也不会扔下表嫂不顾,陪了我一整晚,表嫂切莫指责表哥。”
裴家大郎惊才绝艳,更有经国之才,短短十年,已官拜右相。左相年老,裴俭眼看要更进一步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他给她尊荣,职位,乃至还把许宛歆的儿子给她做“嫡子”。
就在这时,近侍仓促出去,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。
他很好。
但她毕竟没有比及裴俭。
传闻这几日裴俭与许表妹同进同出,仿佛一对恩爱伉俪,她该主动让出位置。
她最怕孤傲。
千错万错,老是她当初招惹了他,令有恋人生生错过。
可直到月上中天,长命面坨成块,也只比及管事歉疚的通传,“郎君公事繁忙,走不开。”
一个手握重权又可贵忠贞的男人,可算是绝世好男人了。
她与裴俭十五了解,十七结婚。
只是心中没有她罢了。
京里大家都恋慕她命好。
“我不爱你了。”
念兮了然,“有急事就去忙。”
“这孩子记在你名下,”裴俭开门见山,“今后就是我们的嫡子。”
她单独将父母送出府门。
结婚十载,即便她未曾生下一儿半女,裴俭也从未起过纳妾之意。纵是美人送到他面前,他也坐怀稳定。
一出戏唱完,有恋人终立室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