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.青松明月[第1页/共5页]
听谢莫如此言,谢柏笑,“甚么都瞒不过莫如你的眼睛。”
掌柜姓崔,看谢莫如年事不大,畴昔给她先容,“女人喜好这镇纸,唉哟,女人好目光,您看这玉色,这雕工,这可不是当今的东西,八百年前大凤王朝武天子用过的,上上等的古玉啊。女人您真是好目光,这就是天生的缘分哪。女人一眼相中,也是这东西的福分。”
谢莫如此生第一次出门,说来心下还是有些等候的,她之前听嬷嬷说过,外头人的日子不大好过。不过,想到那里都是如此,有朱门世家,便有豪门寒族。
崔掌柜笑,“可巧前儿送了两幅画来,大人看看。”亲身取出来,一幅竹林潇潇,一幅月下独酌。
谢柏笑,“过来给父亲母亲存候,一会儿我带莫如出去吃。”
谢莫如当真道,“我也没见过真的鹿,画儿上假的总见过吧。马但是早就认得,拉车的就是马。耳朵长的是驴,耳朵比马长比驴短,个头儿比马矮比驴高的是骡。羊还分好几种,这类犄角有些短有些直的是山羊,另有一种犄角弯的是绵羊,草原上另有黄羊,另有玄色的羊。有些人喜好用未出世的小羊的皮做衣裳穿,那种小羊皮叫一斗珠。另有一种宝贵的羊皮叫黑紫羔,产自西蛮,传闻毛细且短,柔韧精密,保暖不说,阳光下一照,那色彩是黑中泛着流光一样的紫色,标致的了不得。”
崔掌柜一愣,心说,宝贝就是宝贝,管他会么亡国公主不亡国公主呢!只如果宝贝,不要说亡国公主了,就是坟里挖出来的,不也还是有人抢。不过,这帝都别的未几,达官权贵最多。崔掌柜少不了同这些人打交道,晓得这些人古怪的多着呢。他这东西归正不愁买家,见谢柏有些不悦,便不再多说,笑道,“唉哟,看我,年龄大了,这脑筋就是不成了,险获咎了大人您。该死该死!”又说了一通赔罪的话。
小二手脚麻俐的上了茶,谢柏道,“包子来一屉就行,其他的你看着上。”
崔掌柜呵呵笑,心下立即明白人家女人年事小,目光可高,忙道,“古字儿是假,玉还是真的。这下头成日人来人往,不敢放忒贵重的。谢大人不是外人,我克日真得了样好东西,拿出来给您二位赏鉴。”
谢柏笑笑,他原就是个随和的性子,并不觉得意,命小厮付了银子,拿着谢莫如买的两幅画走了。
与她没有直接干系,但很能够有直接干系。
“那二叔见过真品,或是晓得真品在那里?”
谢莫如“哦”了一声,抿一抿唇,轻声道,“如果二叔喜好那幅画,无妨买下,不必顾虑我。”哪怕谢二叔自圆其行,谢莫如仍看出马脚。从脾气上来讲,二叔就不是拘束之人,一幅画罢了,那里就触及到朝廷上的事呢。再者,崔掌柜刚拿出那幅画时,二叔明显欣喜,看过火线卷了起来,说这画不吉。倘二叔真是在乎吉不吉利的事,当初就不会拿着鸿门宴的桌屏去送她赏玩。以是,画没有错,二叔的确喜好,那么,哪怕不买,当真赏鉴一番才合适一个爱画的人的行动。二叔倒是大略一瞧便将画卷分解轴,当时在场,除了二叔,便是她与崔掌柜,崔掌柜是卖画的人,恨不能客人多看才是,那么,题目必定出在她身上。
掌柜竖起大拇指,“谢大人好眼力!”
走过两条街,就是谢柏常去的文玩铺子了。
出了这文玩铺子,谢莫如方道,“二叔,明月公主算不得亡国公主吧。”
谢莫如说他,“明天不说清楚。”进屋里换衣裳了。静薇端了茶来,谢柏坐院里喝茶,一盏茶未喝完,谢莫如就清算好了。既是要出门,她梳的简简朴单的巾帼髻,髻上一个精美的金丝花冠,既俐落又不失衿贵。一身轻紫底同色暗花的皓纱长裙,腰间一条玄色锦带,悬一块羊脂美玉。身边带了两个丫环紫藤、梧桐,清算的也非常简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