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请安[第1页/共4页]

谢莫如漫步夙来不消人奉侍，天空另有一丝夜幕的黑，带着一种深幽的蓝，晨风里尽是荷露草木的清冷，舒畅的很。谢莫如微微阖上眼睛，感受着晨间的清宁。

谢太太听丫环回禀，含笑道，“莫如如何来了？昨儿我不是叫素蓝说不消过来存候么？”

张嬷嬷深深叹口气，也不知该说甚么了，只是内心非常心疼她家大女人。

静薇笑，“难不成我去了你那边，你没茶给我吃。”

这类话，也就谢莫如会说了。幸亏有人给她圆场，谢柏笑问，“莫如，用早餐没？”

素蓝实在是美意，她是个聪明人，能成为谢太太的首席大丫环，智商自不必说，她为人也颇是圆融，并不因在谢太太面前得脸便欺下媚上，反是常会照顾那些小丫头，偶尔有谁犯了错，也会替人讨情说好话，故而在府平分缘儿极佳。素蓝是觉着谢太太谢莫如之间老是淡淡的，谢太太一提到谢莫如便感喟，素蓝想着，大女人就是不若二女人性子和软，倘能多在太太跟前殷勤些个，亲祖孙，总能和缓一些，是以才多了回嘴，可见谢莫如不辩喜怒的模样，素蓝内心又有些没底。

谢莫如快去快回，回杜鹃院时张嬷嬷奉侍她去了披风，还问，“太太走了？”

素蓝笑，“女人宽和，我们也不好失礼。”

静薇道，“女人，你说二女人是不是去三老太太那边。”

“真的，许婆子说的有鼻子有眼，传闻这些天家里尽是预备订婚的家什呢。”现在就是宁姨娘帮着谢太太理家，倘再来个姓宁的二太太……虽说这些年杜鹃院的供奉从没少过一丝一毫，不过，张嬷嬷对宁姨娘但是没半点好感。她主如果担忧她家大女人。

“大抵是的吧。”谢莫如捏了颗樱桃放进嘴里，贡品的确是不错，不但模样好，味道也是上上等的好。

谢莫如一笑，素蓝说的是实话，她以往的确没去过，不过，素蓝都如许说了，不去反显的不好。归正不过是略早些起床，并不会误了早餐，她并不介怀，反是问，“二叔授官了吗？”

静薇笑道，“宫里赏的东西，那里有半个不好的，奴婢看这个头儿都似比着尺子量过似的划一。”外头都说她家大女人不好相处，在静薇看来，谢莫照实在不难服侍，谢莫如脾气不坏，也没甚么不好的风俗，亦从不苛待下人，还相称风雅。像如许宫里赏下的东西，一句话便叫她们这些做丫环的分了。都说杜鹃院的差使油水不丰，但是衣食上头她们这些做丫环的半点不比别个院里差，似这鲜果，怕是牡丹院的大丫头也摸不着一个半个。没体例，牡丹院里除了大爷宁姨娘另有一名女人三位小爷，两篮子鲜果，主子们尝尝便罢了，那里还能余到下人头上。倒是她们杜鹃院，东西向来是用不清的。静薇实在也觉着奇特，大爷一年也不来杜鹃院一趟，老爷太太对她家女人也没甚么偏疼，倒是更喜好活泼的二女人一些，何况府里大半事都是宁姨娘来打理，都说杜鹃院是失势的，但是，但有东西，松柏院里有多少，杜鹃院便有多少，夙来比牡丹院还要多。有很多人是以歌颂宁姨娘贤惠，只是静薇想着，这府上的事，终归是太太说了算的。杜鹃院供奉如何，天然也是太太定的端方，是多是少又关宁姨娘甚么事呢。

谢莫如微颌首，素蓝方坐了，静薇捧来茶，素蓝起家接茶，笑道，“那里就敢有劳你了。”

“早上精力好，并不累，我们院的紫藤着花了，恰好趁着天早，花儿也干净，摘些来做粥。”说着话，到底亲送了谢莫如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