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往事难凭 （中）[第1页/共4页]

思卿道：“我分歧意。”

江枫猜想抚州都督的遗奏在右相叶端明手中，但是现在这封遗折却悄悄地躺在萧绎面前的朱漆书案上。凝固的血迹渗入了奏折的绫面，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恨。萧绎双手撑在书案上，死死盯着遗折，一动不动。

思卿道：“我不晓得的事情多着呢……晓得的少一点，欢愉多一点。”

萧绎道：“还未。”

“国之蛀虫！”萧绎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尽数拂落于地，稳了稳情感，淡淡道，“户部吴天德，你去办罢。”

左倾何适之的户部亏空如此，拿不出粮饷，何适之还在试图掀翻叶端明。

衡王孔殷问：“那娘娘是承诺了？臣弟不焦急，来岁春上不迟。”

江枫想了想，照实答：“妾与终南派素无交集。但家父生前与帝京镖行领袖武振威武老先生交好，但闻武老先生与终南派傅临川先生是存亡之交。”

思卿笑道：“今时夫人身份分歧于昔日。仅以当年令尊名义拜访武老先生便罢。嘉国公位高而事冗，恐不便与江湖人士牵涉。武老先生亦一定情愿与嘉国公府有所交集。”

菱蓁想了想，慢慢道：“嘉国公府的礼品里，有相爷给您的一封信。”说着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封信，放在思卿面前，逃命普通地走开了。

她明知故问，沈江东也不好点破。倒是萧绎表示殿内陪侍黄门和宫女都退下，思卿却执了江枫的手，道：“你们说端庄事，我们就不打搅了。”

江枫奇道：“给皇贵妃的礼，为甚么要我们转交？”

到了宁华殿中，思卿命菱蓁将一早备好的礼拿出来。除了例礼，另有些头面金饰花翠。思卿道：“你们初结婚，少不得有些过府拜访的夫人，这些东西回个礼赏小我罢。”

沈江东看了看萧绎，向思卿再拜，口中道：“那日多谢皇贵妃保护。府上鉴戒不严，还请皇贵妃恕罪。”

“‘纂辞奋笔，涣若不思。’又有《后汉书》中的‘涣烂兮其溢目也’。不好么？”

思卿叹了口气，丢了簪子，转头去看书案上叶端明写的那封信。

思卿嫣然一笑，将话题带开，不再唤江枫“夫人”，只以姊唤之。

江枫听思卿的口气清楚是与武振英有旧友，但思卿却又不点破。江枫速来不善于推断民气，现在思虑再三，答道：“皇贵妃所言，妾会服膺。”

思卿听了摇点头：“小小的孩儿，封甚么王？封王是成年加冠今后的事。”

思卿道：“我想好了，就是一个‘涣’字如何？”

萧绎问：“查出刺客身份了？”

当初进宫的时候咬牙切齿，发誓不再和叶府有任何交集。入宫以后才明白，外人眼中叶府是她的母族，唇齿相依。叶端明因为抚州案闭门不出，八月节宴上大家都瞧本身的号衣冠子，暗中推断本身到底还能不能入主中宫。

她以往从不回叶端明的信，也从不调派人去叶府犒赏例礼，此次也没因这封信而例外。这信还由送信的嘉国夫人江枫再进宫时带出去。江枫还带来一个动静，沈江东的胞妹沈浣画随思卿的兄长叶兰成在任上，现在有了身孕。兰成恐照顾不周，托人送浣画回京。

江枫听得云里雾里，思卿拉她坐下，道：“老五想纳侧妃，求你给她保媒，你承诺不承诺？”

萧绎听思卿口气果断，便道：“好，听你的，就取一个‘涣’字。年下封王。”

沈江东起家相送，萧绎笑：“有甚么事你不知晓得，有甚么好避的？”

思卿翻开了信，一目十行读了一遍，揭开香炉的盖子，将信丢入炉中焚毁。她寻出一张红栏纸笺，提笔写洋洋洒洒写了大半页，末端写到：亦或交相权，散余财，去官爵，可保为大族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