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往事难凭 (上)[第2页/共3页]
沈江东道:“浣画也如许讲。他们佳耦南去以后,叶相府里愈发热烈,思卿原是不肯进宫去的,当时候定安贵太妃认了她做义女,还在太皇太前面前帮她发言。厥后不知如何的,思卿竟向叶相让步了,没多久就进宫受了封号。”
飒飒秋声传来,沈江东沉吟半晌,问:“今晚……”
屋里的侍女都被江枫打发下去了,江枫摘了髻,用一支锥脚簪子挽着头发,柳眉杏眸,醉晕双颊,大红礼衣上蹙着一对金凤。她见沈江东出去,起家微微一笑。
“是谁的人?你稀有么?”
沈江东点头道:“何适之是东宫太子的母舅,陛下不易储,必定在朝中给何相留一席之地。思卿都看明白了,叶相怎还一意孤行?”
“户部想来左倾何相爷,户部尚书吴天德也当真人如其名,没有天德。偏生他是端王爷荐上去的,外强中干的很。抚州灾后户部并没有按数给抚州处所拨去民生物质和粮饷,送去的箱笼里满是石头。起先是抚州驻军里有人开端围了驿馆,户部押粮饷的官儿住在驿馆里。厥后灾黎听到了风声,越聚越多,把驿馆围得水泄不通。那户部的押粮官儿是个有急才的,情急之下大喊赋税户部都运来了,没下发是被抚州督抚给贪了,叫他们往督抚衙门闹去。想来抚州宦海的名声不好,驻军灾黎都信了,一窝蜂的把抚州督抚衙门砸了个稀烂。乱起来以后,不知如何,隔天有人四周放风说抚州督抚贪的赋税是用来贿赂叶相爷的。想必是何相爷借势,抢先往叶相爷身上泼污。传久了难以查清,也不知滥觞那边。”
“御史台派去的人无话?”
沈江东问:“甚么证据?何相是不是狐疑证据在你手里?”
沈江东考虑道:“这个不好推断。不过皇贵妃才名在外,当年的授业之师必然不凡。”说完感觉彻夜群情思卿过分,实在有违他平素处世为人之道,因而没再多讲。
“灾后传疫,抚州的情境太惨。大司寇(刑部尚书)数度来信,我也难以推让。没想到事情不是那么简朴,固然我过后辞去了部务,却也没能甩脱,还扳连府上了。”
沈江东突然站了起来,仿佛寒冬腊月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:“刺客在那里?!”
江枫听沈江东连呼“思卿”,不觉蹙眉,轻声道:“还是称娘娘。”
江枫显得格外沉寂,望了沈江东一眼,眼中很有畴前在朝为官时的锋利和沉着,她轻声道:“确切有刺客。”
说来讲去,还是说到了本身身上。夜风一吹,江枫的酒已经全醒了。她垂下眸子,淡淡道:“是。”
沈江东却道:“何适之老谋深算。刺客说不定就是冲皇贵妃来的,皇贵妃若在府上出事,他们就能正大光亮地对你我脱手。从浣画嫁给兰成那天起,在外人眼里我已是叶相一派的人,不然怎会和叶相府上联婚?”沈江东说到此处不觉感喟。
江枫不屑道:“前戏越足,前面翻转得越出色。叶相大抵盘算主张想就此把何相从朝堂上踩下去,让何相再难翻身。”
江枫三年前丁母忧从任上回抚州客籍守孝,刑部按说没有强迫教唆江枫办差之权,但是江枫还是参与了抚州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