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[第2页/共4页]

沈峤恍然笑道：“莫怪这些乐姬袒肩露脐，金饰繁多，本来是龟兹气势！”

苏樵大怒：“突厥蛮子，血口喷人，我母出身关中王谢，如何能与你突厥扯上联络？本日你不说个清楚明白，还我母亲名声，你纵是想走，也没那么轻易！”

说罢便欲脱手。

清都公主沉声道：“不管你意欲何为，本日是秦老夫人寿辰，大师高欢畅兴坐在这里为她祝寿，你却恰好出去拆台，还说是奉皇后之命，既然如此，这就与我入宫，到皇后跟前劈面对证，我倒要看看，皇后为何让你来粉碎别人的寿宴！”

在坐来宾纷繁起家，都吃惊望住段文鸯，也有的面露不愉之色，筹办替仆人家出言呵叱。

段文鸯朗朗一笑：“我就晓得秦老夫人不会等闲认账的，莫不是要逼我将来龙去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不成？”

这一出闹得大师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，面面相觑。

苏威兄弟闻言格登一声，心头惊奇不定，闺名也就罢了，母亲表字夙来没几小我晓得，更不必说阿史那皇后了，这个莫名其妙的突厥人，又是从那边得知的？

遵循晏无师的行事气势，如果他有机遇让对方发誓，说不定会叫狐鹿估直接他杀，斩草除根，免除后顾之忧，但祁凤阁较着不是这类行事气势，他看出突厥对中原的野心，又恭敬狐鹿估一样是一代宗师，不肯热诚敌手，是以只立下二十年之约。

前面这件事，却正在世人面前上演，称得上石破天惊。

话到此处，苏威那里还听不出对方来意不善，当即便沉声道：“中间好生无礼，难不成皇后不是来送礼，是命你来找茬的？我苏家与皇后无冤无仇，素无干系，不知皇后为安在我母寿宴上这般失礼？此事我自会上疏禀告陛下，来人，送客！”

但皇后使者到来，仆人理应出迎，因而乐曲停下，世人正襟端坐，都瞧着门口方向。

二十年后，祁凤阁已不在人间，狐鹿估也没有重入中原，来的是他两个门徒，一个昆邪，在半步峰上打败沈峤，一个却俄然拜访苏府，说苏威苏樵之母是狐鹿估的弟子。

普六茹坚咦了一下，小声道：“此人神采充盈，怕是天赋妙手，我在长安如何从未见过这号人物？”

此话一出，世人更是惊诧哗然。

对方代表的是阿史那皇后，以是秦老夫人并苏樵一道在苏威身后，也朝段文鸯行了一礼。

听这话意，竟是亲口承认段文鸯方才那些话的实在性。

秦老夫人微微一震，却仿佛毫不料外，她沉默半晌，只说了四个字：“公然！公然！”

秦老夫人面不改色，驯良道：“年青人，你怕是认错人了罢？”

段文鸯不慌不忙：“这是我师临终前的遗命，身为弟子自当替他完成。”

苏威苏樵讶然，不由去看母亲。

伴随一声悠长金鸣，跳舞骤停，乐曲消逝，来宾们仿佛从无边无边的极乐天下中回过神来，都不解地望着仆人家。

段文鸯娓娓道来：“三十多年前，秦双含远走突厥，拜入我师门下，倚仗我师宠嬖信赖，于某夜盗走我师信物返回中原，现在我师有令，命我找到此人，要复书物，我自入中原以后便苦苦寻觅，没想到在长安偶尔见到秦老夫人一面，方才晓得我遍寻不至的秦双含，就是美阳县公的母亲秦老夫人！”

苏威也问：“皇后殿下喜爱，苏家高低感激不尽，敢问足下如何称呼？”

此时来宾已连续到齐，席上济济一堂，高朋满座，既有皇室宗亲，王谢望族，又有江湖人士，各门各派，此番气象可贵一见，也因苏威苏樵两兄弟身份分歧的原因，才会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