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[第1页/共3页]
玉生烟思忖,一边问:“你还记得你叫甚么名字不?”
玄都山作为道门之首,自祁凤阁起,便死守中立,不涉世俗权力之争,现在沈峤为昆邪所败,存亡未卜,玄都山还不知将由谁继任,继任者亦不知会否持续前代的态度。
在此之前,传闻昆邪大喇喇向沈峤下战帖,很多人都义愤填膺,又跃跃欲试,想挫一挫突厥人的气势,但是在这一战以后,目睹连玄都山掌教都一败涂地,那些本来想要出头的人天然纷繁撤退遁藏,不敢再掠其锋芒。
别是真撞成傻子了罢?
不难设想,当这双眼睛展开以后,将会起到多么锦上添花的结果。
……
玉生烟能被晏无师收为弟子,天然不成能边幅丑恶,他本人游历天下,也算见地过很多绝顶美人,但对着沈峤这张伤痕累累的脸,他还是出了好一会儿的神,方才拿起药膏,开端给他上药,一边暗自可惜。
对方微微蹙眉,嘴唇阖动了一下,仿佛想说甚么,旋即又面露茫然。
“你感觉不该救?”晏无师反问。
玉生烟恭恭敬敬应下:“弟子服从。”
失忆了?倒也普通,毕竟脑袋受了那么严峻的创伤,玉生烟还记得沈峤刚被背返来的那一天,后脑勺上一道又深又长的豁口,几近都能瞧见底下森森白骨了。
十年前晏无师闭关以后,眼看浣月宗群龙无首,合欢宗便意欲将浣月宗并入门下,不过浣月宗门下弟子人数未几,兼之分离各地,首尾难顾,大弟子边沿梅行事低调,公开里也给合欢宗门人找了很多费事。
想及此,玉生烟心头一热,有些冲动:“您闭关时,合欢宗三天两端来找费事,弟子与桑景行比武过一回,还受了伤,不得不远走江湖,是以方才在外头浪荡这么些年,幸亏您白叟家返来了……”
“你受了重伤,断骨尚未长好,最好别乱动。”
晏无师绝无能够亲身背着一个重伤濒死的人归去,即便这小我是玄都山的掌教。
沈峤伤势很重,不过脸上的伤痕多是落下来时被划的,将血水清理以后,就暴露本来的脸孔。
自晋人南迁,五胡乱华,天下再没呈现过大一统的局面,现在北有周、齐,南有陈朝,突厥、吐谷浑各据边疆广袤地盘,诸门派世家各为其主,儒释道流派分立,泾渭清楚。
作为身处旋涡中间的配角,沈峤却一向躺在榻上,每天任由玉生烟和别庄下报酬其上药换衣,无知无觉,无悲无喜,浑然不知外界产生了何事。
现在天下晓得他重现江湖的人寥寥无几,不然只怕会更加热烈。
十年以后,崔由妄和祁凤阁俱已身故,晏无师却因参破《凤麟元典》第九重而更上一层楼,功力进境虽一时还无从得知,但总不会比十年前更低。
抚宁县是个小县,本来没甚么人帮衬,但因为半步峰那一战实在太颤动,这几天连续有很多江湖中人从半步峰下来,路子抚宁县顺道投宿停歇一夜,玉生烟偶尔出去也能听返来很多动静。
反倒是玉生烟因为入门最晚,年纪又轻,非常吃过几次亏。
晏无师轻描淡写道:“那就随便找个处所活埋了罢。”
“这位仁兄……”对方说话极其吃力,他须得靠近了方能听清。“我面前一片暗中,许是瞧不见东西了……”
这话极其霸气,但今时本日的晏无师,的确是有说这类话的本钱。
即便脸上有伤痕,脑袋上也包扎一圈纱布,仍旧无损其俊美,不管鼻梁的弧度,还是紧抿的嘴唇,都有几分禁欲冷僻的味道,非常合适旁民气目中对玄都山羽士不食人间炊火的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