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那些年的中秋(下)[第2页/共2页]
2010年的春节,为了省钱,我们都没有回家,而是到处看屋子,终究买了一套小小的公寓,固然是二手房,可我们仍然买了很多小饰品,经心装潢了一番。记得刚住出来的时候,我们都镇静莫名,打算着甚么时候登记、甚么时候摆酒、甚么时候换大屋子、甚么时候要小孩。仿佛在我们面前铺展开来的,是鲜花似锦的出息。
不过实际很讽刺啊,我们在这个新屋子里住了还不到一个月,他就出了车祸,就和我分了手。前一秒我们还你侬我侬,后一秒却分道扬镳,我不管如何不能接管。爱是如许的难,莫非不爱就这么轻易吗?何况,即便他不沉沦我,莫非不沉沦这个屋子吗?这是他这几年来的统统积储啊,当初,为了过户便利,屋子只写了我一小我的名字。分离了,他趁我上班的时候拿走了屋子里他的平常用品、衣物鞋帽,却未曾提及屋子归属题目半句。
日子就如许一点点过下来,他的停业垂垂做开了,我们的经济也宽松了很多。不过,他开端天南地北的出差,我则昏入夜地的加班,在一起的时候总嫌不敷。偶然,乃至记念刚来深圳的时候,固然贫寒,可起码每天都能见到。当时,他给我画地最大的饼就是:等他再多赚一点,我就不消上班,随他到处出差,临时当作旅游。天晓得我们是有多神驰那样的糊口。
那年的中秋节,我至今影象犹新。那天,是公历2007年9月25日,他的提成刚好发了下来,而我,前几天也发了半个月的人为,我们手上算是有了在一起后的第一笔巨款。那天早晨,我们都一放工就赶往华强北汇合,我们要去逛街,要去看电影。这是我们来深圳的第一次逛街看电影。
在那繁华的贸易街,我看上了一件旗袍,是茶青的底,上面印有一朵朵妖艳的荷花。我很喜好,爱不释手的抚摩,不过在看到那吊牌上的标价时,却实在吓了一跳,竟然要3999,几近相称于我们来深圳这几个月的花消。即便再喜好,我也舍不得买啊。我恋恋不舍的看了又看,就要分开。这时他却让我出来尝尝,说哪怕不买,穿下过过瘾也好。我被他说得有点心动,便进试衣间去了。出来的时候,他的眼睛比平时更亮了,说是人衬衣服,衣服衬人,说我比如出水芙蓉。
那天我们没有去看电影,因为随便逛一下的破钞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算,自是不肯再逛下去费钱。那天我也没有直接穿戴旗袍走,因为这玩意儿过分豪侈,我那里舍得穿。回到家,他在逼仄的厨房忙活,我则守着新买的二手电视看番笕剧,用来做餐桌的大纸盒上摆了我爱吃的零食,他时不时从厨房跑出来亲我一下,或者喊我递个碗剥个蒜。一派炊火气味的暖和,我的心有一种踏结结实的欢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