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凉风天擒落魄魍魉游街[第2页/共3页]

她低眉按着琵琶弦，看不清楚神采，“多谢公子。蕊姬姐姐固然不通琴画，待人接物却强出碧萧百倍不止。”

“公子不必客气，奴家名叫碧萧。”

这两天因为有人非命，红袖阁的买卖本就冷僻了很多，好不轻易明天借着留香冢的名头又招回了一部分恩客，被这一吓，全都要么面色不豫要么面露惊骇地跑了。

“有。”温念远俄然笃定地说。

碧萧的笑容一僵，很快粉饰畴昔，正要说些甚么，叶雷霆却接口道：“蕊娘诗书棋谱是一绝，琴与画倒是不通的，碧萧女人真是个才女。”

先头几句固然刺耳，那墨客也只是低头受着，不言不语，看他一身浆洗了好几遍都快洗得发白的布衫，看来家道贫寒倒是真的。

一只手呈现在窗台上，五指用劲扣住窗沿，模糊月光晖映下，肤色显出不普通的白惨色彩。

七弦手腕一松，温念远会心，从怀中抽出火折子捏着，悄无声气地走到房中心，蓦地甩手点起火折子，厉声道：“甚么人！”

等不知是谁酸溜溜地说了一句说不定蕊姬是想当状元夫人的时候，他俄然“嚯”得抬开端来，眼中泛着血丝，捏紧了拳头，大声道：“女人请自重！蕊姬她，蕊姬她绝非你说的那种妄图繁华名利的人！”

说完不等身边几人有所反应，提气纵身追去，弯月下一道黑影掠太重重屋檐，另一道黑影紧随厥后，无声无息地停止这一场追逐之战。

她的房间离蕊姬并不远，屋内陈列固然不如蕊姬那儿豪华，也算得上上等，可见也算是个红人。

“相逢便是有缘，奴家敬几位公子一杯。”她含笑着举起酒杯。

长街上，想到刚才的落魄墨客，叶雷霆摇点头，问身边的男人，“这就是你要捉的鬼？”

蕊姬的房间固然在二楼，但实在并不算高，此人爬上来却仿佛用尽了满身的力量，即便谨慎压抑仍然不时地有纤细的喘气声漏出。

“多谢女人奉告。”

那花娘没留意被他吓了一跳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，到底还是讪讪地闭了嘴，蕊姬向来为人不错，她也不想引发公愤。

很快大部分女子都认出了阿谁男人，忍不住交头接耳窃保私语，目光落在那男人身上怜悯有之、惊奇有之、了然有之，大部分却都是鄙夷。

两人一问一答的当口，鸨母已经神采阴沉地走到那墨客面前，语气中含了一分鄙薄，“梁公子，我敬你是个读圣贤书的人，这大半夜的爬人家窗台，是甚么事理？！”

七弦垂目，勾起一个妖异的笑容，若非面具覆面，叶雷霆只怕要被这一幕利诱。

温念远刚想一口回绝，却听自家哥哥欣然同意，顿时一口气赌在胸口，上上不了下下不去，只得面色乌青地跟在七弦前面出了蕊姬的房间。

但是大家心底设法是一样的，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，还想给蕊姬赎身，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，疯了。

几人都不再说话，碧萧谈着琵琶唱了两曲，歌喉公然委宛动听，可惜到最后也没能留下一个客人，满心失落。

“小、小生……阿谁……我……”那墨客神采灰败，满脸难堪之色，方才被叶雷霆拎着出去，另有满满一屋子的人看着，实在丢脸。

余光中看到那位梁公子被很不客气地请出了楼，满脸颓废的模样，不晓得是沮丧明天的遭受，还是沮丧心上人的灭亡。

碧萧脸上难堪之色一闪而过，转而看向七弦，“还未就教这位公子贵姓大名。”

三人持续不动声色地守株待兔，很快那人半个身子探进窗来，正吃力地尽力抬腿，固然已经充足谨慎翼翼，却还是显得笨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