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婚宴之三[第2页/共3页]
状元郎伸脱手来搡了姚千里一把,一手指着门外,“你快些去罢。”
都觉得终因而风平浪静了,却不料那状元郎忽而又面露狠色,回身便跑出了大堂,所行之处,世人自发让道。
他这话说得奇妙,乍一听是在怒斥姚千里,细心一想却又像是对姚千里心疼到了极处,竟涓滴不在乎她不堪过往,可如果再一揣摩,这清楚就是在讽刺那状元郎,陆离的身份不晓得比这还没摸清宦海东西南北的状元郎高了多少去,他却说那是高枝……
状元郎面上一派痛苦之色,身子都有些跟着那只被制住的手扭曲起来,“陆将军……”
天宗七年,初,姚千里携子千里寻夫,迢迢跋涉,遇匪,遭逼婚,陷监狱,子寻不得,后无法与陆离同业至都城,途中大病几乎丧命,残喘借居将军府,各式谨慎,万般谨慎,至现在,至相府婚宴。
状元郎展眉一笑,“如此,便祝将军儿孙合座。”
陆离笑意更甚,“还是说你的岳丈大人答应你如许来辱我,顺带辱我陆氏一门?”
陆离本日只着一身儒衫,比那些文官看起来都要儒雅,此时手上这般去抓这状元郎竟看不出是用了多少力量,面上冷冷一笑,道:“状元公,她本与我同来,你莫不是要连我也一并撵出去?”
世人脑上青筋齐齐一跳,齐刷刷转过甚去,却见竟是那状元郎又折了返来,手上拿着纸笔,神采竟已换上了安闲之色。
姚千里被他搡得一个踉跄,那状元郎却还没有干休的意义,上前了一步,又要来推她,可手腕却忽而被斜里而出的一只手制住,那只手的力道极大,将他的手捏得五指都节制不住的全数伸开,状元郎忙用另一只手去掰,可倒是涓滴不见服从,就像是一种传言当中的夺命藤蔓,越挣扎,缠绕便越紧。
一人拨众而出,约莫天命之年,一派儒雅气势,面上倒是未有多大颠簸,又道了岳相息怒,而后转向陆离,蹙眉道:“陆庭之,你当适可而止。”
状元郎搁笔拿起那纸书,于上轻吹一口,面上染起忧色,复又走到姚千里跟前来,“你既已另觅高枝,那你我旧事还是说清了好。”他微微一顿,看了陆离一眼,又接着言道:“之前那封休书你既是不认那便作罢,恰修得本日人多好见证,我便再补上一封,今后便就断个洁净……何如桥上亦不识!”
一向在首坐上坐着的岳华闻得此言面色一变,仓猝走了下来,一面道:“陆将军息怒。”
竟也没有人去打断他,皆在悄悄等他写完。
几近是同时,陆离身形微动挡住她,一只手拦下她已经抬到半空的手,另一只手将她揽到怀里,附耳道:“你看,现在你终究美满是我的人了,可莫要再想去攀人家的高枝。”
不过岳相这一点头,事情就是畴昔了,世人皆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,方才那可谓是瞬息之变,人还等不及去反应,这头局势便已经连走了好几遭,世人竟连看戏的心机都来不及去起,只情感就已经跟着颠簸了好几番。
那一身鲜红喜袍的状元郎面上异色只是一闪而过,还未及世人反应过来,却见喜堂当中忽而少了一小我,直直走到喉间余音尚还未了的姚千内里前,双目怒眦,似是看到了甚么深仇大恨之人,半晌方从齿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来:“姚千里!”
……
陆离转脸看向岳华,又看了眼方才新人拜堂的喜堂当中,岳青青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,此时那边已经空空如也,陆离微一点头,道:“右相大人大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