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09、断箭绝义[第1页/共2页]

布赞泰抬马鞭直指三贝勒，大声道：“这不，莽古尔泰，你这只努尔哈赤的猛虎，不是已将血口伸到我乌拉的头上来了吗？”

金寓北在西面山岳一向谛视察看谷中情势，谛听三贝勒与布赞泰言语来往。

他也盼布赞泰能为三贝勒的劝戒所动，撤兵罢斗，重行修好，故而又哑忍未发。

三贝勒并不接他话头，直接说道：“布赞泰，我建州自始至终未曾有负你乌拉。本日之事若就此干休，此后你我两部仍可相安无事，互为依托。你若冥顽不化，一意孤行，乃至于终究万劫不复，也由不得别人。”

金寓北想，既然三贝勒已存了弃修好而擒王之念，本身何必再多虑两部是否成仇。即又回思，当此情势，如何互助三贝勒，才气一举擒获那乌拉首级布赞泰呢？

三贝勒转首看看马车，接着道：“我建州兵多将广，你射杀我等戋戋几人，对我建州可说是毫发不损。但是，你就不顾及乌拉、建州将血流遍野，部民流浪涂炭么？你终将成乌拉的千古罪人。你若执意走这不归之路，本日以后，就再无容你转头之理。”

三贝勒听到苏儿判定喊声，微一愣怔，当即运力向前纵出，箭雨已至身前。马上舞起手中弯刀，看那弯刀变幻作一片刀网，近身羽箭，纷繁掉落。三贝勒落下地来，又再纵出。

三贝勒猛地双臂一振，运起神功，大呼一声：“且慢！”大家听了，心中又都剧震，竟真的没有放箭。

说着，布赞泰两手握住一把羽箭两端，奋力一拗，“啪”地一声，羽箭尽数折断。两手向两旁猛地一抛，箭镞与箭羽分带着一截箭杆，在布赞泰两侧散落在雪地上。

布赞泰狠狠隧道：“为保全乌拉大计，我还会给你讲妇人之仁么？莫说是两名汉人女子，便有两千名、两万名，我还是杀得！而后我乌拉与你建州已是势成水火，本日在这穆都里山谷，你我都已走上了死路，我俩只许一人走出这条山谷。无需再多费唇舌，装腔作势。还拿汉人女子迟延甚么？你是用本身的弯刀了断，还是要用我的箭射穿了你的虎狼之心？”

他本欲乘乌拉人不备突入重围，与三贝勒联手救人，合力闯出重围。

三贝勒又跨前几步，对布赞泰道：“布赞泰，我晓得本日你决意不放我等生还，但是此事与车上两名汉人女子无涉，请你放条活路，由她们自去。”

布赞泰好整以暇地看着谷中三人奋力遮挡箭雨，边看边对三贝勒喊道：“莽古尔泰，遭天谴？且看本日遭天谴的是你还是我？若不是彼苍有眼，明天又如何能射杀你这狼子野心的建州恶贼！”

那布赞泰说到此时，已颇不耐，马鞭重重一挥，大喝一声：“放箭！”一时候，箭如飞蝗，遮天蔽日尖啸飞下。

但金寓北听到厥后，布赞泰语意阴冷至极，怨毒如火。晓得本日之事，势无善终之理，急筹救人之策。待看到三贝勒弃马车而趋势布赞泰时，心中立时雪亮，当即明白，三贝勒欲乘机而动，拿获布赞泰。

与布赞泰说话时，他固然几次向前，但谷底平阔，距布赞泰仍然尚远。此时箭如雨下，更是阻缓了他的步子。且多数箭枝都向他射来，看来，乌拉将士所全神防备的就是他三贝勒。

从他二人的话里，渐渐听明白，这三贝勒是建州部女真可汗努尔哈赤之子。布赞泰乃是乌拉部贝勒，是面前这些乌拉兵士的首级。且建州部和这乌拉部渊源极深。

布赞泰左手向下一探，从身侧箭壶内掣出一把羽箭。大声对三贝勒喊道：“莽古尔泰！不必再枉说甚么恩德、姻亲。自现在起，我乌拉与你建州，恩断义绝，如同此箭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