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意外[第1页/共2页]
先帝也不恼,反而在都城寸土寸金的地段盖了一座引凤楼给她,御笔朱批“天籁之音”,成了引凤楼的招牌,自此,引凤娘子有了落脚之地,也开端遴选有天赋的孩子做弟子教诲琴艺。
但十年前,皇上尚未即位,先帝还在位,却曾下旨,不准任何人再用彩凤的图样。
先帝大加赞誉,请她留在宫中掌管乐坊,教诲琴师,这原是极其光荣的事,引凤娘子却回绝了,说不肯受宫内繁文缛节的束缚。
“老夫人,这可了不得,若令珠真是引凤楼的余孽,说不定还会扳连我们家!”窦二夫人握紧了帕子,也有几分发急。
“这彩凤又不是甚么希奇的花腔,谁还没有几件绣着彩凤的东西不成……”窦二夫人要辩驳,却被窦大夫人打断了:“十年前,你敢在荷包上绣彩凤么?”
应当是知情的,不然不会执意要收留令珠了。
如许的盛况持续了几十年,直到引凤娘子归天,先帝年老,有人却俄然告密引凤楼谋逆,通过琴师到各个府邸密查动静,结党营私,图谋不轨,先帝大怒,命令将引凤楼诸人羁押问审,可比及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赶到,只看到一片火海。
凤凰代表着母范天下的皇后,但官方女子也不是不能用,特别是官宦权贵之家,哪个女人都有几件衣裳或者荷包帕子是绣着彩凤的,乃至新娘子出嫁,穿戴的也是凤冠霞帔,也并不忌讳。
彩凤曾经是引凤楼的徽记,凡是引凤楼出去的人,身上几近都有这个徽记,或是令牌,或是荷包,或是衣裳的纹饰,当时很多人都效仿。
未几时,老妈妈拿了个陈旧的小承担来,窦大夫人亲身翻开,内里放着一件玫红色绣兰花的对襟短褂,一条鹅黄色的裤子,一双粉色绣梅花的鞋子,看尺寸是五六岁孩子穿的,因为放的时候久了,衣裳的色彩都显得有些陈腐了。
先帝年青时爱琴,曾停止过一次赏琴会,请了很多琴师献艺,终究拔得头筹的倒是官方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女琴师,人称引凤娘子,传闻她的琴音绕梁三日,余音不断。
“当时令珠身上可曾佩带甚么?玉佩?荷包?或者其他代表身份的东西?”其他的窦大夫人不怕,唯独那股埋没在暗中的权势让她尤其害怕,恐怕哪天大祸临头,连如何死的都不晓得。
窦二夫人一听,也愣住了,神采也欠都雅起来,至于窦老夫人,更是神情恍忽。
“她当时穿的衣裳戴的东西还留着呢。”窦老夫人叫了老妈妈出去,拿钥匙去开库房的箱子,这些东西都在窦氏的嫁奁箱子里呢,早就被封存了。
除此以外,另有一个莲花形的淡绿色荷包,一面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彩凤,一面绣着“令珠”两个字,这个荷包的针线比那套衣裳精美多了,用的料子也更贵重,是以看上去一点都不显旧。
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,将都丽堂皇的引凤楼烧成了断壁颓垣,那上百位琴师也在一夜之间丧命,无一幸免,大师都说引凤楼的人是惧罪他杀,但先帝还是大怒,命令将引凤楼完整肃除,并且下旨,再也不准见引凤楼特有的彩凤纹饰。
当初姑爷为甚么会收养令珠?对这件事,他可知情?
“衣裳和荷包都是平常针线,并没有甚么出众的。”窦老夫人淡淡道,撇开首去不想看这些东西。
“当年,引凤楼可收养了很多孤女,如果有人幸运逃脱,也是有能够的。”窦老夫人缓缓道,若不是大儿媳提示,她底子想不到去翻看这个荷包,也就永久不晓得令珠的出身竟会和引凤楼有关?
“荷包常见,可这彩凤却不常见。”窦大夫人嘲笑起来,俄然想到了甚么似的,神采都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