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非也[第2页/共2页]

她自小不太记仇，对于少年时所经历的人和事，能忘的就忘，向来不大计前嫌，相反，还模糊有些感激它们。

她低头瞅自个儿裙下的脚尖，灰黑的款式，并不是女子所穿之鞋。只因返来俄然，家中并没有这么大号的女鞋给她穿，只得随便拿了双男品德式，才充足她一双脚的大小。

谢海程皱眉道：“还病着？”

谢海程叫来下人，又原样儿送了她归去。因为老爷亲身召见，下人们对谢兰心更加不敢怠慢，谨慎地扶着她回了屋。

一室温馨，无人开口，晨光从窗格间漏下来，却化不开呆滞的氛围。

谢海程说完，用一双浑浊不带一丝豪情的眼睛看着谢兰心，觉着本身刻薄仁慈，为她供应了最好的挑选，若这丫头另有一丝廉耻之心，也该当毫不踌躇地选第三条路。

谢兰心站久了，感觉非常怠倦，身子一个趔趄，眼皮子也耷拉了下来。

是非对错，在她眼里，已经没了定准。

多少年没见他了？

不是说何如桥上走一走就能去投胎么？

当时也是听着老爷子唠唠叨叨说了很多，她年幼，却不大懂甚么叫“失了纯洁”、“失了颜面”，只是厥后便分开了谢宅，在城西一间一进四方院中度日，初时没月有谢家供应，厥后来送月银的下人们也惫懒了，又经层层剥削，到她手里的银子只得半两，勉勉强强度日罢了。

“我给你三条路。1、分开谢宅，搬去西城一处谢家旧宅，每月有下人送来米面银钱；2、留在家中，你嫂嫂们自会请了家庙，你这辈子只剃发为尼，在家庙中祈诵经文；三――

老爷子见此，放缓了面庞，又道：“你病未大好，莫要过分疲累，方才的话，你归去细细考虑，爹爹信赖，你定然会成全大义，不丢谢家的脸面！”

躺回榻上，谢兰心觉着一阵天旋地转，困乏地闭上眼，渐渐地，想起了一小我来。

而此时，她恰好听到谢海程口中念起周承，“周太守义薄云天，幸亏他调任余杭，大破贼寨，救了你们母女，又不辞劳苦送你们娘儿俩返来，这份恩典，你需时候记在心中，不成健忘。”

次日。

公然，谢海程面色沉了下来，“又不急在这一时，好歹是你的小姑，就不能多照看照看？”

曹氏被斥一顿，玉指狠狠一揪帕子，温婉低头道了个不是，闻声那声“小姑”，脸儿都已经黑了一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