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[第1页/共4页]

顾承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无法踟躇，“分歧适罢，方女人在闺阁里……”

屏风背面好久没了声音，方巧珍品着他的话，微微一叹，“以是您是来劝我的，那我也有几句话想问问您。阿谁畴前我见过的女人，是和您有婚约的人？”

还是诈死遁避，只是方济琛不好直白说出来。顾承没有顾虑，点头同意。方家大爷却觉着不当，“这成么？先哄住她，转头她传闻……万一又闹起来，或是干脆要殉情，到时候如何结束？”

“无妨事，无妨事。”方济琛连声作保，“出了这个门，管束一个字都不暴露去，您放心就是。这点起子我们家还是有的。”

世人都喜好拣软柿子捏，顾承表面一贯温良恭谦，内里的坚刚则藏得深沉，等闲不会等闲透露。以是方济琛拿准了这一点，就势定要逼他成行。

顾承这会儿只要满心不忍，最多另有一丝歉疚，除此以外并无一星半点的惊骇。想了想，还没等方济琛再来拉扯他的衣袖，已点头道，“好，我这跟您去府上拜见。”

方家大爷看着弟弟，满眼惊奇，“守节，来个一辈子不嫁人？”

他嘴角浮上一抹苦笑，当初那一场曲解，时至本日也没有再去解释的需求。开初就是错，何如现在还要将错就错，最后再一错到底。

何况她闻声声音，已笑着迎了出来，手里拿着尚将来得及放下的针线。他看了笑问，“在做甚么，缝新荷包还是挂穗子？”

这可真是冤枉她了，不过也完整答复了她的问话。沈寰笑容渐渐固结，否定道，“你想多了，我并没跟着你。”

方太太听罢，只差失声痛哭。方家大爷愤激难当，仓猝安慰母亲几句，转头冲顾承言道，“顾爷这话有瑕疵，当真论，我们俩家的亲还不能算退了，没有字据也没有凭据，不过是红口白牙说过一遭儿。您这么对峙，也不满是为了方才说的来由。据我们所知，您和旁人已是有了婚约，这不算是私定毕生？有没有三书六礼？要是非得较这个真，那也只好上顺天府见官，让府尹评判评判。到时候您一定有理说得清，再要为孝期去处不端受了朝廷苛责，可也是非常得不偿失。”

方巧珍细细的哦了一声，“可真是个绝色才子，她……比我要美很多了。”

方太太听得如坐针毡，半晌又拈着帕子抹开了眼泪，“承哥儿。”开口便透出哀致的亲热，“我们俩家本来是顶敦睦的，就是到了明天，我也还是拿你当自家孩子一样对待。你一贯是个懂事的，心肠又好，我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巧珍这么病下去，这是会要她命的。我晓得你那会儿是一片美意，不忍担搁了她才说要退亲，可到现在她已然情愿等，一心一意只在你一小我身上。这是多可贵的交谊，只怕将来你打着灯笼也再难找。不是我非要自夸闺女好，你也是亲目睹过她人的，如何就不能松口，我们还是还是把这亲做了呢？”

他半垂着首，像是在考虑，可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是一句，“蒙您抬爱，也蒙令令媛错爱，是我没福分。一则我孝期未过，二则今后确实有远走他乡的筹算，这辈子回不回京师都是两可的事。以是实在不想带累令令媛和我颠沛驰驱，我不是她的良配，也不能承诺她此生繁华。至此还望您包涵，我们畴前说过的话，还是还是的好。”

入夏伊始，才过了几天安生舒心日子，就又有费事找上门来。

“今儿返来的晚了，是学里有甚么事？”

方济琛再见着顾承的时候，一改上回的低声哀告，直截了当拽住人，劈面便问，“顾爷您甚么意义？是用心要看我们家笑话，还是用心要巧珍的命。本来觉得您是刻薄人，背后里却给弄这么一出儿，究竟安的甚么心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