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心结[第2页/共3页]

偶尔有沙沙的风声，月明星稀。停了半晌，屋内亮起一盏灯，明显灭灭的火光中，一个声音纯洁如山泉流淌，“有客到，请入来。”

顾承心中空旷，声音倦怠，“我的事，将来或许另有变，路在那里，本身都弄不清楚。”

沈寰不答，倚着桌子，身姿闪现一段娇媚，“我晓得你一定感兴趣，不过是练给你瞧。你也说我悟性好，莫非不是功德？贤人还说要举一反三，我才做到了，你该为我欢畅。”

“这是形意的崩拳，你竟悟到了。”他情不自禁赞叹，“你果然是有天禀。”

沉默偶然，胶葛此事无益，沈寰笑着转口，“三哥，你本年该有二十一了罢？”

她不急，归副本日不成，另有明日，她只要说一句想去甚么地儿，顾承毫不会说一个不字，这是他们的默契，明知他会承诺，她也还是会一五一十奉告他。

沈寰直觉那老者说的，该是如许一座寺庙。或者说豹隐的高人，就该隐身于尘凡中最喧哗处。

沈寰忍住笑，“想不到三哥还记得，我的生辰。”

“为甚么，这又不是好事？”她来了兴趣，诘问不止，“你一贯是孝敬儿子，家里又只剩你一个，为着后继有人，也该早作筹算。”

红烛燃过一寸，她展开眼，眼中有恬然欢乐，也有灵动滑头，因为她听到了熟谙的脚步声，停驻在门口。

普济寺和别家寺庙分歧之处，这里的弥勒不是大肚能容人间事的吃苦模样，而是散衣披发，作平常墨客扮相，一脸清隽，面带苦相，苦相中透出无上慈悲，无穷怜悯。

拿在手中看了一刻，沈寰沉着伸谢，扬手将它别入发中，沉着发问，“都雅么？”

“我也有东西，要送三哥。”她含着笑，声音低徊委宛。

那要看这份悟性终究用在那边。顾承坐着不动，抬头看她，“贤人可没说，要一条道走到黑。”

顾承开初也不明白本身为甚么要来，只晓得今晚心浮气躁，坐在灯下，半日未曾翻过一页书；铺陈纸笔，面前乍现一截白净玉臂。

说完又觉出不对，“你是不是，遇着甚么人了？江湖上的？”

顾承点头，“没想过，也没兴趣想。”

入夜后万籁俱静，有风拂面，不觉炎热。沈寰黑衣劲装，黑布遮面，自普济寺后院墙上跳下，不费吹灰之力寻到寺中人寓所，悄无声气走到此中一间房门前。

惊坐起，心中狼籍如麻，模糊又有酸胀痛苦，如被针扎。

论口齿，顾承清楚，本身比不过她，讲正理，更加不是敌手。

好轻易闪身避过，偷儿骂了一句，扬长而去。胖和尚迈步出去，在佛前逗留一瞬，向殿内走去。

站起家来，心跳如重锤，与来时的烦躁全然分歧，可仍然是烦躁，“你的事，我帮不了，但不会推。将来真惹了费事，我帮你背。”

脑中响起嗡的一声，顾承手足无措，呐呐自语，“送我？”

这么快的速率，这么快的伎俩，沈寰自问并没看清，想了想，笑容漫上唇角，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
“那你呢？”她跟了一句。

普济寺香火畅旺，因为坐落城中，一年四时香客如云，不但京师，外埠特地前来礼佛的也很多。

寺中和尚已开端预备做晚课，小沙弥清算着殿中蒲团。跟着最后一波上香的人潮，沈寰进入尾殿，昂首瞻仰殿中供奉的弥勒。

萧洒而遒劲，有开悟后的灵光，斯须之间，顾承心头的邪气被遣散的干清干净。

点了点头，就是应了，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