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第八章[第1页/共3页]
一时候,众将士得令,齐身膜拜,山呼海啸道:“拜见十三殿下!”
茶坊外头重兵扼守,想也不消想,几个朝廷大员就躲在里头。
南城兵马批示使怒喝道:“封路!给老子封路!”
苏晋愣了半日,才问:“你说的许探花,全名但是叫作许郢,许元喆?”
覃照林称是。
苏晋上前一步将校尉扶起,捡重点问道:“你方才说找人,可另有甚么人陷在人群里头?”
火线的人背着他们围成一个半圆,隔着人隙,模糊能见靠墙半卧不知存亡的许元喆。
她闻声皮开肉绽的声音,温热的血迸溅到她的脸上身上。
牙白衫子吃疼,腿的力道消逝全无,苏晋顾不上手上疼痛,当机立断捡起长刀往前冒死一挥。
江主事又道:“敢问批示使,早时但是京师衙门的苏知事来过了?”
人潮仿佛池沼泥潭,陷出来便没了方向。
覃照林咬牙切齿:“老子他娘的捞人去!”言罢,大步流星地往人堆里扎去。
这一双本该属于读书人的清隽眸子里藏着星火灼灼,弹指间便可燎原。
朱雀巷沸反盈天。
苏晋略一思考,又问:“你手头上使唤得动的另有多少人?”
覃照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懂个棒棰!”覃照林呔道:“把人都教唆走了,谁他娘的给老子捞人去?谁他娘的给老子抓肇事的去?!”
“抽刀子杀?”覃照林生得五大三粗,一抬胳膊就掀起一阵风,将刚爬起来的校尉又扇到地上去,“你脑筋进水了?且不说你能不能分清这里头谁是肇事的谁是平常百姓,就是分得清,这些肇事的即使王八蛋,你敢随便杀?他们但是有身份的举人仕子,没皇命下来,杀一个,赔上你十个猪脑筋都不敷!”
竟是金吾卫的打扮。
也不知这牙白衫子死了没有。
贡士名册她看过,八十九名仕子,只要一个姓许的。
可朱雀巷呈“井”字状,四通八达,他手底下的人多数被卷进人潮身不由己,余下的还要护着几个朝廷大员的安危,那里来多余的人封路。
面前人穿一身牙白衫子,听到这一问,目色中一丝惶恐一闪而过,咬牙道:“给我宰了他!”
苏晋翻身上马,上前一拱手道:“覃大人,此处如何就一个司?东城西城的兵马呢?”
校尉眨了眨眼:“啥?”
苏晋跌跌撞撞地站起家,眼神血意森森,就像个逃亡徒:“不是说要宰了我吗?要么上,要么滚,不然谁再往前一步,本官就砍了谁!”
左谦抬手将他二人虚虚一扶,也不出声,反是回身号令道:“众将士听令!布阵!”
正当时,有一校尉跌跌撞撞地从人群里挤出来,哭丧着脸往覃照林身前一跪:“批示使大人,没找着……”
正当时,长街绝顶忽闻金角齐鸣,马蹄震天,一众将士官员策马而来,身后还跟着数千兵卫,皆是头戴凤翅盔,身穿锁子甲。
苏晋只觉手骨都将近折了,可在这剧痛之下,脑筋却非常腐败起来。
苏晋悄悄吸了口气。
顿时之人紫衣翻飞,一双眼如星月,敞亮至极。至世人跟前,他勒马收鞭,骏马前蹄高抬,扬起一地灰尘。
苏晋一阵吃疼,双膝一软,向前扑跪在地,不防后背又是两棍扫来,剧痛几近令她的五脏六腑移了位,喉间一股腥甜翻涌而上,竟呛出一大口血来。
校尉见面前这一名虽是文质墨客,比起已气得七荤八素的覃照林,好歹还算平静,便实打实交代道:“回这位官爷,当真不是俺们不细心找,只是这新落第的许探花谁见过?单凭一张画像可不成呀,搁俺们大老粗眼里,你们这些读书人都长得秀鼻子秀口一个模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