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寂魂（七）[第3页/共4页]

碧净酒的酒劲儿很大，我涓滴不思疑赫连成在装醉。既然他是真醉了，世人皆说酒后吐真言，那他说的这句话是他真正的情意？

这河上的画舫多为公子与莺花歌女作乐之用，其间多有红帐香鸾，情香迷画，唯有伏音的画舫里不见富丽俗艳之气，轻纱曼曼皆为素色，舫内以琴棋书画代替了秘戏物什儿。

“朕晓得，”他的声音仿若感喟，“不然她不会落空仙骨。”

赫连成阅人无数，都没见过像她如许的人，明显是这望月河上的歌女，卑若灰尘，但观其仙容，又觉这世人寻求的宁和皆在她的眼眸里。

别问我甚么叫做秘戏，我不晓得。

赫连成的容色如荡开波痕的冷月，说：“第一次她脱手救朕的时候，朕就有所发觉。加上道长您曾说过伏音是若神转世…”

第一次是在妙香海。

赫连成如是说。

伏音放弃了鲛族公主的尊荣而入冥界地府当个小小的渡者，这一行动让伏音成为众仙家眼中的奇女子。

金风玉露一相逢，便胜却人间无数。没有人能抵挡如许和顺的美人儿。就像暗中终将被光亮吸引，她的笛声印在赫连成的心间，如何都挥之不去。

“伏音，伏魔的伏，净音的音。”凡是她开口说话，便如珠海交碰，比那噪音都要好听。鲛人善歌，伏音无疑是此中的佼佼者。

这都是我胡扯的，伏音涓滴不消担忧这个题目，她远观都雅，近观…

这话说得不假。

为何不成近玩呢？因为近玩以后，便不复当初远观之夸姣。

可若此女子不能阿谁得之便能得天下的伏音，赫连成还会说这句话吗？

南玉低了眉，含笑道：“那就好。”

“她救过你？”

从那以后，伏音跟在了赫连成的身边。

那日他饮下了自流亡后的第一杯酒。

“伏音，今后跟在我身边可好？”

但酒徒之意不在酒，醉乎八卦之间也。我放下酒杯，在叹了一声好酒以后，便持续诘问道：“你当时候究竟是想获得伏音还是想获得天下？”

而当时的伏音，清眸看着南玉和赫连成两人，缓缓收拢了手指。

但他如许不顾安危地乱抓人入宫，冒着生命伤害也要在死之前见伏音一面，可见他对伏音的执念很深。但有如许的他相护，伏音实在没有来由会变成寂魂。

赫连成低了头，仿佛并不介怀我直接称他为“你”，涓滴没有一个身为国君的自发。他说：“上虚道长，朕没有多长时候了。朕想找到你，当初是你指引朕找到伏音的，你现在也必然有体例让朕再次见到她。”

我实在看不出他是一个将死之人，虽说他的面庞的确不似以往那般有神采。

待画舫游到了河中心，一曲毕，伏音将紫竹笛敛在手中。面似红莲佛容，妙谛一笑，山川尽失色彩。

便在此时，舜苍由小寺人领着走进了偏殿，小寺人毕恭毕敬地说：“皇上，这位公子是上虚道长的朋友，他有几句话同上虚道长说。”

赫连成将伏音带在身边，固然遭到很多人的质疑，可他并不在乎。在伏音的伴随下，赫连成又去拜访了多个名医，均得知南玉的腿治不好。

我痛心疾首地对赫连成道：“你身为一国之君，好歹也有点安然认识啊。如何能甚么人都等闲地放进宫里？”

伏音立在船头，恰如那连天碧中亭亭净植的荷花，出淤泥而不染，濯清涟而不妖，只可远观不成近玩。

即便是奇葩的奇，那也是奇，人贵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