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小人事多[第3页/共4页]

骆得计颤抖了一下，垂动手和顺隧道：“姑母，我晓得了。”

燕奴想通了，立时拿着帕子遮着脸，一起顺着回廊，向梨雪院去，远远地瞥见雀舌端着一碗清粥、满脸愤懑地过来，从速拦住她，笑嘻嘻地问：“怎只要一碗粥，连个小菜都没有？”

雀舌眼巴巴地看着荷包，半天说：“七娘不消焦急，就算你削发了，也不会受一丝半毫委曲。”

柔敷不解，雀舌镇静起来，等人都出去了，从速说：“七娘，我未曾背着你做过甚么。”顶多是吃燕奴几块点心。

燕奴在外头承诺着，冒着火辣辣的日头，立时向上房去，斯须返来了，还是立在门外道：“回姑夫人、娘子，康平公主、康宁公主午间都给娘子送了粽子来，除了粽子，另有艾叶、菖蒲、雄黄、钟乳。”

雀舌一颤抖，不敢再跟夏芳菲还价还价，只得老诚恳实地跟着夏芳菲去。

“是，奴婢问得清清楚楚。”燕奴板着脸，仿佛看破了骆氏、绣嬷嬷的大狡计。

“叫她说，指不定，她说的就是我们的前程呢。好死不如赖活着。”夏芳菲饱含希冀地望着雀舌。

“不准分！叫她好好闭门思过！得计，姑姑跟你父亲母亲全希冀你了，你莫往七娘身边凑，细心黑心烂肠子的把你也编排上。”骆氏虎着脸，不似方才那么慈爱，言语里仿佛夏芳菲是她的杀母仇敌一样。

雀舌当即掰动手指，头头是道地说：“大郎一向惦记取七娘……”

“嬷嬷！”燕奴拉着施嬷嬷的袖子摇了摇。

雀舌才丢过大人，讪讪隧道：“这是七娘要的第二碗，小菜方才就送出来了。”

“日头正毒着呢，怕另有一个时候。”柔敷心内悲怆，等落氏回了平衍州，她们主仆留在半道的道观里，如果夏芳菲一向这模样还罢了，如果她在道观内里貌规复了，没人庇护，空有花容月貌，想来，她们主仆的遭受还比不得此时吊颈他杀呢。

“七娘起初也爱绣莲花。”绣嬷嬷轻叹一声，内心嘲笑骆得计拿了夏芳菲的花腔子，又来摸索骆氏呢！

“姑母，芳菲她……”

“这话，从何提及？”夏芳菲靠在琴几上，取出几枚钱给雀舌。

“那其别人呢？”夏芳菲身无分文，不得不拿着柔嘉送给柔敷的荷包勾引雀舌。

雀舌有些游移，夏芳菲道：“你怕个甚么，将来跟着我去敏郡王府或者去柳姨娘背后的主子家，哪一家不比你留在这做个洒扫丫头强？”

柔敷不知夏芳菲为何叫雀舌跟着去，却也劝说雀舌：“七娘身边没人了，才汲引你呢，你细心想一想，七娘若病愈了，就她那面貌，能扳连你跟她刻苦？”

“我再机警，能比得上嬷嬷？”燕奴撒娇地一顿脚，却已经把此中的枢纽捋清楚了，说到底，那便是她在端庄的本领上比不得柔嘉、丽娘，乃至连骆得计身边的其他婢女也比不得，但，只要她拿住骆氏、绣嬷嬷的把柄，证明她们主仆用心不良，如此，游氏、骆得计不但不敢用柔嘉、丽娘二人，还会因她善于察言观色，许她跟着骆得计进宫。

“雀舌留下，其他的，都下去吧。今儿个过节，没东西给你们，委曲你们了。”夏芳菲眼睛扫过一个小丫环还带着油光的嘴唇，骆氏不管她了，伶仃无援下，连个小丫环，她都得防着。

燕奴不甘心肠承诺一声，渐渐退出来，认定夏芳菲多吃一碗饭，这此中大有文章，因而去厨房讨了一碟子点心，便悄悄地进梨雪院一探究竟，瞥见绣嬷嬷叫人送出去一叠老鸹皮一样的玄青衣裳，从速向小丫头刺探。